鬥轉星移,很快,時間便來到了隕石墜落之日。
得益於修仙界幅員遼闊,通常數萬乃至數十萬裡,才會有一顆隕石墜下,且隕石落點多數在荒野或者是海中,就算那裡原來有凡人,也早被遣散。
所以在遠方凡人的眼中,隻會看見一道美麗的流星劃過天際,連驚訝的衝動都沒有,畢竟在道法顯聖的修仙界裡,這種奇觀並不少見。
楚元則操控著木傀儡,和一眾妖修,站在了師宣非的後麵,靜靜等著隕石出現。
說來,他上次見胖獅妖師宣非,還是在妖庭丹會之時,那時師宣非的胖臉一團和氣,自身也收束著威壓,感受著倒沒那麼恐怖。
如今,楚元靠著木傀儡接近一點,真切的感受著羽辨修士的威壓,倒……彆有一番風味?
師宣非刻意不壓製自身氣勢,其實是為了做做樣子,震懾東海龍宮的修士的同時,也為妖庭的修士們站台。
那模樣,好像是在說,小的們大膽的去乾,你們背後有人!
大抵是這麼個意思。
而就在妖庭修士正前方百裡,東海龍宮的一眾修士,同樣騰空而起,立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領頭的修士,是一位紫衣真龍,背後則站著水妖、蛟龍、真龍等龍宮常見修士,加起來也有三十來人。
兩支隊伍遙遙相對,個個麵色凝重,摩拳擦掌。
不管是妖庭還是龍宮,不少修士還殘留著妖怪的特征,更顯得凶神惡煞,整個畫麵看起來,不像要通力合作,反倒像是兩隊青年混混在老大的帶領下,隨時準備乾架。
師宣非望了望天空,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率先開口道
“敖德柱,我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咱們要不要商量商量,等會咋辦?”
那位紫衣真龍聽師宣非直呼他的大名,麵上不怒自威,道
“師宣非,你要是怕了,可以先行離去,秘境落地,便由我們龍宮全盤料理便是。
先前我也與陛下說過,秘境落點在東海,我龍宮人多地廣,自有辦法完成天庭的交代,用不上你們妖庭幫忙!”
師宣非聽見敖德柱有意將妖庭往外趕,吹了吹方才掏耳朵的手指,不屑道
“瞧您這話說的,既然是天庭交代的任務,我妖庭哪有退縮的道理?
我隻是擔心龍宮方麵不太行,出了紕漏,不好向上麵交代。
再說了,東洲之濱,可是東洲妖庭的地盤,莫非敖道友想通過兩句無聊的話語,就勸退我等麼?”
敖德柱聞言,卻是一笑,道
“紕漏?先擔心你們自家的法陣吧!
造在水裡卻不考慮水流衝刷對地脈的影響,要真出了問題,咱們龍宮不介意幫你補救。”
楚元聽著兩位羽辨修士打嘴炮,話語裡全在刻意打擊對方,再看一旁的妖修和對麵的水妖真龍,個個眼中露出凶光。
顯然,妖庭和東海龍宮的積怨不是一天兩天能說得清的。
至於說陣法,妖庭和龍宮隻各自修築了兩道困陣,不像天雲門和雲水派那般鄭重其事,連環起來三個陣法。
說實在的,龍宮和妖庭這般托大,自然有他們身為強者的自傲,更多的,還是抱著一種【咋不讓龍宮妖庭多出點力呢?】的想法。
早前,楚元離開湯穀後,便刻意操控木傀儡,前往隕石落點,瞧了瞧法陣構築的進度。
這一看,真是嚇了一跳——
雙方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圖,反倒是各自監視對方,不許對方在陣法中動手腳,扯來扯去,兩邊各自修築了一個困陣了事。
妖庭和龍宮的主事人肯定不蠢,但這般托大,不怕自家的後輩損兵折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