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事?她能有何要事?”
李元珩聞言,當即輕哼一聲。
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趙嬪乃是宮婢出身,見識淺薄。
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若不是看在她,乃最早侍奉他之人的份兒上,這個嬪位,她隻怕都混不上。
如此胸無點墨、無甚大才、甚至,在這宮中,都無甚存在感之人,能有何要事,要與他說?
還是在他過來坤寧宮,欲要懲治謝氏、和謝氏算總賬的這個節骨眼上。
他不追究趙氏,是如何得知,他此刻身在坤寧宮之事,便不錯了!
須知,此事若要深究,一個窺視帝蹤的罪名,這趙氏決計是跑不了!
聽話聽音,見陛下這般模樣,儼然是並不打算召見趙嬪。
憶起適才,趙嬪在坤寧宮門口說的話,小許子又再次垂首恭聲道
“陛下,趙嬪娘娘說,她此番,想要稟報的,乃是……事關皇嗣之事……”
事關皇嗣,茲事體大。
小許子這才第一時間,前來向昭文帝稟報。
眼下,更不敢欺瞞。
果不其然,乍一聞得此言,年輕帝王便是眸光一閃,旋即,擺了擺手
“事關皇嗣之事?
趙嬪是這般說的?
那便召她進來吧。”
既然提及皇嗣,無論如何,他還是要見一見的。
他倒要聽聽看,趙嬪究竟有何事關皇嗣的要事,要與他說!
因著有趙嬪這麼一個“陳咬金”,一時間,李元珩也便沒去理會謝皇後與珊瑚,就這樣任憑著這一對主仆,繼續那般你來我往著、狗咬狗。
而隨著李元珩一聲令下,小許子自是恭聲應是,當即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功夫,便領了趙嬪來到殿中。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昭惠皇貴妃!陛下與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才一來到殿中,趙嬪便恭恭敬敬的向著李元珩與寧雨菡行禮問安。
卻是獨獨繞開了謝皇後,完全沒有要向謝皇後行禮問安之意。
見狀,謝皇後險些氣得個倒仰,顧不上再與珊瑚爭執,而是衝著趙嬪怒目而視,厲聲喝問道
“趙氏,你因何不向本宮行禮?難不成,你沒瞧見本宮麼?”
這個趙氏!
竟敢無視她?!
寧氏不過區區妃妾。
趙氏竟然有視寧氏這個皇貴妃,卻無視她這個正宮皇後。
真真是可惡至極!
誰知,麵對謝皇後的怒聲喝問,趙嬪絲毫不怵。
她並未曾回應謝皇後的話,而是兀自垂首,一派恭謙模樣,又再向著昭文帝一福
“還望陛下恕妾無狀。嬪妾隻怕是不能向皇後行禮了。”
聞言,寧雨菡眸中閃過一絲興味,李元珩則是一挑眉
“哦?愛妃何出此言?”
聞得帝王相問,趙嬪則是噗通一聲,倏然跪倒於地,仰頭望向年輕帝王
“陛下,臣妾要揭發皇後娘娘長期謀害後宮諸嬪妃,致使後宮諸人多年來無所出,陛下膝下猶空多年!”
聞言,寧雨菡、李元珩皆是眸光微閃,謝皇後卻是瞳孔猛的一縮,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陡然爆起,衝著趙嬪喝道
“大膽趙嬪!住嘴!本宮乃皇後!你如此空口白牙的汙蔑於本宮,可知該當何罪?
來人啊!給本宮將信口雌黃、含血噴人的趙氏拖出去仗責!
打!給本宮狠狠的打!”
若是換做平時,謝皇後這一聲令下,坤寧宮內宮人自會第一時間應諾,然後,便照著她的吩咐去執行。
然而,此時,包括瑪瑙、玳瑁在內的一眾坤寧宮當差的宮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切,給唬得一怔一怔。
確切地說,就在適才,珊瑚跳出來指證謝皇後欲要謀害昭惠皇貴妃、以及她腹中皇嗣、還有福王和福慧公主時,瑪瑙、玳瑁等一眾宮人,便就已經被唬得不輕。
既心驚與謝皇後居然動了謀害昭惠皇貴妃和皇嗣的念頭,又害怕自己這些坤寧宮的下人,會被無辜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