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流域洪水泛濫。
好幾個縣,都決堤了。
各州、各府,也都快頂不住了。
按這奏折上的話說,雖極力修築維護堤壩,卻還是隨時都有決堤的風險。”
李元珩沉著臉,憂心忡忡的道。
這些州府,地域廣闊,人口眾多,一旦決堤,百姓必將流離失所。
到時,該如何是好?
李元珩正是為此而煩心。
寧雨菡聞言,也禁不住皺眉。
黃河流域洪水泛濫一事,她多少也知道一點。
畢竟,她現在每日都在替李元珩規整奏折,收拾規整奏折之際,無意間瞥見奏折上的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就有奏折上書,說是黃河流域已進入到汛期,水位高漲,恐有災情發生。
當時,李元珩便對此很是重視,還特地叫戶部撥了一筆款子過去,令各州、各府、各縣,好生修築、加固堤壩,以抵禦洪水。
誰曾想……
洪水竟是泛濫如斯。
情況竟如此緊迫。
等等……
李元珩剛剛說什麼?
極力修築、維護堤壩……
且,他之前,好似都是在著重叫人修築堤壩。
電光火石之間,寧雨菡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想了想,她沉吟著開口道
“陛下,既然修築堤壩,如今看來,對抵禦這場洪水並不太奏效,您可想過另辟蹊徑?”
按理,她不該插口。
畢竟身為後妃,實在不好乾涉妄議朝政。
不過,事關國計民生、百姓疾苦——
一想到,若是各州、各府真的大麵積決堤,到時洪水泛濫、百姓流離失所,寧雨菡就不忍心,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宣之於口。
若是可以對災區、對百姓有所幫助,那也是好的啊!
她不是聖母,但也不能視若無睹。
聞言,原本眉頭緊皺的李元珩,不由轉目望向寧雨菡,略一挑眉
“哦?另辟何蹊徑?如何個另辟蹊徑法?”
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怎麼滴。
李元珩不但沒有怪寧雨菡多話妄言,反倒一副對寧雨菡的這個“蹊徑”,很感興趣的模樣。
聞言,寧雨菡也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
“有道是,宜疏不宜堵。臣妾想著,若是加固堤壩,也是無用,不如嘗試著開渠疏導,讓水域下降,將這些來勢洶洶的洪水,疏導引入湖泊、最終彙入大海。
築堤與疏導雙管齊下,說不得,能抵禦此次洪水。”
說著,寧雨菡又起身,盈盈衝李元珩一福
“臣妾隻是提議。
區區拙見,還望陛下莫要見笑!”
聞得寧雨菡的話,李元珩便一直若有所思,麵露沉吟之色,眼見得寧雨菡起身下拜,他忙也起身,一把將寧雨菡扶起
“雨菡,瞧你說的!朕倒是覺得,你這主意實在不錯!”
黃河流域一帶,經過經年的修築堤壩,也使得水域越來越高,漸漸形成了地上河之態。
一旦決堤,後果相當嚴重。
所以,一味的築堤、修壩,其實並不可取。
而雨菡這開渠疏導的建議,確實是好建議。
縱使如今,情況緊急,並沒有時間、精力、人力、物力去開渠,但是,還是可以實施疏導的啊。
加固死守堤壩,與大力疏導河渠,雙管齊下。
興許,還能夠抵禦住這場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