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挨了三四個小時後,下麵守夜的無邪終於睡著了。
薑獻都快感動哭了,無邪請你一定要繼續這麼不爭氣下去!
黑瞎子看薑獻整個人都凍麻了,如果讓他獨自爬峭壁結果肯定是失足摔下去。
拿出繩子把薑獻捆在自己背上,黑瞎子往側邊一處很小的洞口移動。
在幾乎90度的峭壁爬行還敢背個身高體重跟自己差不太多的人,可能除了黑瞎子這種對自己身手絕對自信的外沒幾個人敢做了。
薑獻趴在黑瞎子背上,他隻能放鬆身體儘量讓自己抖得不那麼厲害。
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有一天也會成為彆人的負擔。
到了洞口黑瞎子解開繩子,拍了拍薑獻的手示意他爬進去。
洞口很小薑獻進去抱膝坐著,黑瞎子隻進來了多半個身位就滿了。他索性麵衝外雙腿垂在峭壁邊坐著。
薑獻悄聲說“瞎子你再進來些,那麼坐著完全沒個擋風的地方。”
黑瞎子背對他語帶笑意的低聲說“瞎子的皮衣可不是白穿的,你在裡麵安心睡就是。”
薑獻心中湧起一陣愧疚,從擁有特殊的能力後就讓他對自己產生了盲目的自信。
這次的行動真的很難嗎?他相信如果黑瞎子沒有他的拖累一定會過的十分輕鬆。
沒有他的拖累耽誤時間,無邪也不會差點就出了意外。
空有人類巔峰的體質,速度比不上張起麟,耐力比不上黑瞎子,甚至在韌性上他都不如無邪。
他從沒想過鍛煉自己對身體的掌控,他到底一直在自信什麼?
黑瞎子麵衝外坐著,感覺裡麵人有些不對,他側了側身回頭看去,居然看到薑獻抱著膝在…流淚?
從接觸薑獻開始,就看出他是個心思純善又愛多思多想的人。略微結合他們目前的處境,就知道這小子多半鑽了牛角尖。
黑瞎子難得正經的摸了摸薑獻的頭低聲說“是我決策上的錯誤才造成現在的局麵,你沒必要自責。何況這種環境對我來說真的算不上艱難。”
薑獻低頭在袖子上抹掉淚水,悶悶的說“我還是拖累你了…”
黑瞎子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他輕笑了下,一下一下摸著薑獻的頭安撫著“還是個孩子啊…”
誰又是一天就能長大的?他成長到如今也是經曆了無數的歲月磨礪。
兩人就這麼擠在狹小的洞裡,黑瞎子在洞口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風。
薑獻很快就暖和了過來,再多負麵情緒也終究抵不住疲憊,被黑瞎子摸著頭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無邪是被凍醒的,他一睜眼四周漆黑,火堆不知什麼時候滅了。他才想起自己應該在守夜卻睡著了。
起身重新點起篝火,還好他睡著這會沒發生什麼。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就把老癢叫醒守夜,自己躺去睡覺。
薑獻中途也醒過一次,一直蜷縮著十分難受,他微微動了下手腳又把黑瞎子往裡拖了拖,黑瞎子被他一拖就醒了低聲問“怎麼了?”
薑獻低聲回答“怕你被吹成個老寒腿,再往裡點靠著我睡吧。”黑瞎子低笑著往裡蹭了蹭也沒靠實。
一晚就這麼憋屈的過去了。
第二天,無邪跟老癢經過一夜的休息恢複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