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廳堂坐下,薑獻開始泡茶。
汪覺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水果開始吃,見小孩拘謹的坐著沒動,就給他也扔了一個。
小孩接住猶豫的看了薑獻一眼,見對方沒有不悅的表情才雙手抱著啃起來。
這時張起麟推門進來,一身兜帽衛衣加牛仔褲,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一看就是鍛煉回來剛洗過澡。
他看了沙發上的兩人一眼沒在意,徑直走到薑獻麵前手指在桌麵上“扣扣扣”的一串有節奏的敲擊。
薑獻愁眉苦臉的聽著,猶豫半晌“扣扣扣”的也敲了一串回複。
張起麟等他敲完飛快又敲幾下,然後就施施然的走了。
薑獻往椅子上一癱開始唉聲歎氣,又要挨罰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才把過去的記熟,張起麟與無邪閒著沒事又把敲敲話進一步不斷完善了。
這段時間更新出大幾百個新詞,薑獻人都背麻了……
不用懷疑,在繼續編下去以後他們都能用敲敲話唱歌了。
汪覺從張起麟進來就縮小了存在感,見那位大爺走了才出聲問“你們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薑獻擺擺手道“說多了都是淚,不提這個。你出去兩個月遇到啥倒黴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汪覺……
汪覺抽了抽嘴角開始講這段時間的經曆。
他是個謹慎的人,在汪家垮台後也沒急著回家認親。
後麵投向薑獻的那些人都回歸正常社會了,他依然沒有輕舉妄動。
他在等,等陰雲徹底散儘。
替薑獻住院那段時間汪覺簡直閒出屁了,人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回家的執念讓他越來越焦躁。
終於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汪覺爬窗戶跑了。
他沒告訴任何人,一路不斷變換容貌潛回了西北老家。
不知是近鄉情切還是什麼,汪覺在縣城一直盤桓了近半個月。
把不大的縣城轉了五六七八遍後,才踏進自家所在的那條街。
某天汪覺終於按耐不住趁著夜黑潛進了家裡。
白天時他照常假裝路過街口,聽到路邊幾個老太太說大楊樹下那家的媳婦又病了。
又病了……
汪覺知道大楊樹下說的就是他家,他媽媽病了!
得知這個消息他再也忍不住了,讓謹慎見鬼去吧!
如果媽媽有個好歹,他所謂的忍耐不就成了最大的笑話?
大張旗鼓的上門認親恐怕消息第二天就能傳遍整個縣城,汪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偷偷回去看看再說。
焦灼的等到天黑,他憑著模糊的記憶從院牆一側翻了進去。
落地時差點撞到一輛自行車,他趕忙輕手輕腳的扶住放好。
心裡還在疑惑好好的自行車後麵支個牌子乾什麼?難道他爸工作丟了一直在跑街做小買賣?
靠近主屋,裡麵正好傳來幾聲咳嗽,然後是說話聲。
汪覺趕忙緊走幾步,輕身貼近窗戶靜靜聽著。
“起來喝口水壓一壓。”是個有些滄桑的男聲。
接著傳來喝水的吞咽聲,杯子與桌麵接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