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飛白眼角一顫,滿頭黑線。
封萬裡拿起桌上的請假單看了兩眼,指著上麵的字問向飛白“你簽的?”
“啊?”
向飛白先是沒反應過來,然後又馬上點頭道“是!”
“字真醜!”
封萬裡把請假單扔回桌上,滿臉不痛快,似乎覺得這三個字不足以形容向飛白的字有多醜,他撇撇嘴又補充一句“比我的字還醜!”
封萬裡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留下向飛白一人對著那張莫名其妙的請假單發起呆來。
“好險!好險!”
火車開出帝京地界後,周然才敢鬆口氣。
可當列車員過來檢票時,他才反應過來身上根本沒錢補票。
再次嘗試打開定世珠,再次以失敗告終。
趁列車員沒注意,周然直接從打開的車窗跳下去,嚇得整車廂的人驚叫連連。
“堂堂血軍總教官竟也有這麼一天!”
周然跑到一片草坡上,看著漸漸遠去的火車,長聲歎道“丟人啊!”
周然所在的這片草坡前麵是一望無際的莊稼地,田裡有不少人正在播種,應該是在種冬小麥。草坡與麥田之間拉著一道長長的圍欄,手指粗細的鋼筋網一眼看不到儘頭。
靈氣潮汐出現至今,很多野獸多多少少都發生了異變,尤其是人跡罕至的荒地或是山頭,野貓野狗變得不那麼怕人,田裡偶爾也會出現幾隻體形比家兔還大的田鼠,黃鼠狼、狐狸之類的野獸不再少見,而是一窩一窩的出現。但最讓人害怕的還是山豬,千斤中的野山豬一旦出現,這樣的鋼鐵護欄幾乎是沒用的。
以前的監察部現在的監察處就有專門部門負責處理這些變異野獸,各地每年都會有不少新聞報道野獸傷人事件,連野外野獸吃人事件發生都時有發生。
類似的事多了,就越來越少人敢走出鋼筋護欄。
兩隻毛茸茸的小狐
狸從草叢中鑽出來,盯著周然看幾眼,好奇但不敢靠近,在距離周然不遠的地方打鬨,抱著翻滾。一頭大狐狸叼著隻很大的老鼠回來,看見周然之後,將獵物一扔,很是警惕的小跑過來,咬住小狐狸的脖子嗖的一下就鑽進草叢不見了。
周然頭頂的樹枝上蹲著幾隻毛色鮮豔的野鳥,嘰嘰喳喳叫著,時不時會有一兩隻飛走,很快就又有其他的鳥飛過來落上枝頭。
周然在草坡上呆了一個上午,蹲累了就直接坐下來,看著田裡的人一波來一波走,他覺得很有意思,直到他感覺到餓了。
啪!
啪!
兩隻肥碩的野鳥被打爆頭,落在周然腳邊。
周然提著野鳥來到密林後的小河邊,簡單清理了野鳥,便在一片亂石地上點火燒烤。
野鳥很快就被烤熟,一滴滴肥油從焦黃的皮上滴進火堆,濺起一小撮一小撮火花。
這個時候吃最好,咬上一口,皮香肉嫩。
周然卻對著火堆上的美食發呆,最後親眼看著兩隻肥鳥一點點被烤成焦炭。
“靠!”
周然突然心煩無比,一腳將兩塊焦炭揣進火堆裡。
“老子又不欠你們的!”
周然用一塊大石頭壓滅火堆,怒不可遏的一頭紮進不遠處的那座大山。
周然不知道在京郊莊園時,宗慶誌心裡是不是還有第三個問題沒有問出來,但不管那家夥心裡有沒有,他都不可能問出來。
否則彆說做朋友,不變成敵人就不錯了!
鬼窟內的血元鎮陰陣已經被周然完全封住,年之內不可能再出現鬼霧爆發之事。但一個月之前爆發的鬼霧,影響範圍之廣也就比給血軍造成滅頂之災的那兩次小一點,之後肯定會出現很多被鬼霧侵蝕了靈智的野獸,甚至會有不少人因此淪為喪屍。身為總教官的周然本應該回去坐鎮,但他卻在帝京逗留了一個多月。
離京之前,關仁似乎隻是隨意說了那句“躲到定軍山肯定沒用”,周然又怎麼可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他隻是沒想到宗慶誌沒敢跟他說的話,最後還是被關仁說了。
帝京巨震不見血,帝京之外若再不見血,如何能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感到驚懼?
神衛營被拆分得支離破碎,難道跟韓權章選擇古家陣營無關?軍方撤銷神衛營番號的決定對神衛營隊員的打擊之重,遠比所有人戰死更大。
軍隊就是軍隊,一旦參與到權力爭鬥就不會有好下場!
神衛營如此,血軍亦是如此!
血軍之所以沒被取消番號,那是因為周然還坐在血軍總教官位置之上。
但留住了血軍番號,就不能再留住人命!
這一點,連周然無能為力。
身陷權利旋渦,多少身不由己。
周然甚至都不確定關仁給他的牛皮袋是周唐兩家早就為周然準備好的,還是以宗家為首的一眾家族給血軍總教官的補償。
“啊!”
周然不知道自己一口氣跑了多遠,但滿腔怒氣卻沒少半分,情緒失控的他隻能仰頭長嘯。
嘯聲傳出數裡,整整一刻鐘才漸漸消失。
上將又能怎樣?
血軍總教官又能怎樣?
身為周唐兩家的嫡係後代又能怎樣?
沒錢補票不還是拉不下臉解釋,灰溜溜跳下火車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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