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天雷隨著血元流入周然體內後,馬上就消失不見。
懷空卻不敢大意,他小心的以陣圖之力從周然體內抽取一縷血元。
血元入手,並未天雷氣息。
懷空見此大喜,這才安心繼續行功。
便在這時,原以為被天雷滅殺的周然蘇醒過來,他猛吸一口氣,猶如被人堵住口鼻差點窒息而亡,重重呼吸起來。
“命真大。”
懷空掃了周然一眼,繼續等著。
血元代表了生機,周然體內血元正是無比強盛之時,隻要沒被天雷當場震死,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也能在這些血元之下恢複過來。
蟄伏在鱗甲斷指中的天雷肯定不止這一道,周然又能僥幸躲過幾次?
天雷不斷出現,又不斷消失。
周然一次次昏厥,又一次次頑強活下來。
生生承受住這麼多次天雷轟殺,身體不知道破碎了多少次,最後又都被血元修複回來,周然所遭受的痛苦一點也不弱於當初行《破鏡重圓》之法重塑體魄。
體內血元極多,周然早已從渴血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偏移的心性也漸漸恢複如常。
身體不斷被天雷破碎又被血元重組之時,周然一直處於清醒狀態。
承受的痛苦雖然恐怖,但得到的好處同樣超乎想象。
本就有以《破鏡重圓》之法重塑體魄的經驗,而今不過是以天雷之力與一頭超脫天地的異獸血元將曾經經曆過的事重新而已。
周然當初乃是以《天醫玄道》中提到的三大先天體魄為依照,最終重塑的體魄雖然比《破鏡重圓》之法中提到的體魄要強,卻依舊比不得那三大先天體魄,而其中最大的差彆就是少了一絲天生而來的自然道韻。
這一次,體魄被天雷一次次粉碎,再被血元一次次修複,周然從始至終都隻是在旁觀。
次數多了,周然漸漸感覺出一絲彆樣味道。
不知道從哪一次開始,身體在破碎與修複之間突然就多了那一絲最難捉摸的天然道韻。
周然的體魄曾是以三大先天體魄為參照而重塑,因為缺少這一絲天然道韻才不如那三大先天體魄,而今意外將欠缺之處補足,周然不敢說自己的體魄肯定要強過那三大先天體魄,但至
少不會再比之弱。
“這是……”
周然正為此欣喜不已時,突然在身體中感覺到一絲霸烈無比的氣息。
絲毫不曾猶豫,周然立即循著那霸烈氣息看去。
隻看了一眼,周然就愣住了。
懷空不知道也不關心周然體內發生了什麼,他隻是一語不發的在旁看著,直至再也沒有天雷出現後,他才繼續從周然身上抽取血元。
時間飛逝而過,一道微弱的震動突然從洞穴上方傳來。
震動出現的突然,轉即就又消失。
一直靜心煉化血元的懷空卻被驚動,他立即收了功,掃了眼依舊閉著眼睛好似昏死過去的周然,然後抬頭看向洞穴之上。
“天鬼出現了?”
懷空低聲猜測道。
他與苦頭駝乃是雙體共魂,相隔數百裡也能以陰鬼之術感應到彼此的想法與所見所聞,可因為這根充斥這至陽至烈的鱗甲斷指存在,他根本無法施展陰鬼之術,甚至都難以感覺到苦頭駝的存在,因此根本不確定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懷空想了想又望向陣圖中才被剝離了表層的鱗甲斷指,沉吟道“會不會是那天鬼感覺到此間之事才引發這番動靜?”
這頭天鬼乃是因為鱗甲斷指的氣息與此地聚集千萬年的死氣而意外出現,那道通往地煞河的巨大裂縫也是天鬼撞出來。但鱗甲斷指一天不消失,沾染著至陽至烈氣息的天鬼就無法沉入地煞河中。而今鱗甲斷指被煉化了一部分,與之氣息相連的天鬼肯定能清楚感覺到。
“必須加快速度!”
懷空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重新坐下來後,立即加快從周然身上抽取血元的速度。
與懷空從周然身上一縷一縷血元抽取相比,正反五行陣圖從鱗甲斷指玻璃血元的速度顯然要快得多了。在懷空抽取一滴水那麼多的血元的時間裡,至少有一桶水的血元被剝離出來送入周然的體內。
因為古怪獸皮上的那篇《煉血訣》的存在,這麼多血元進入周然身體的瞬間就被煉化。
《煉血訣》本就是懷空給周然的,他雖沒有修煉過,去找過很多人來修煉此種功法,修煉後會發生什麼,懷空心中自然一清二楚。而之所以將《煉血訣》交給周然,純屬是不想周然被那麼多血元活活撐爆,以免影響他抽取血元的速度。
《煉血訣》最大的詭異之處在於根本不受修煉之人控製。
修煉之人體內的血元超過一定程度是,這門功法會運轉起來,而且血元越是渾厚,運轉的速度越快,就如此時周然身上正在發生的一切。可即使修煉之人體內血元不多甚至匱乏,每隔幾日依舊會自主運轉起來,使得修煉之人陷入渴血狀態,極像寄生蟲。
可這隻喝血的寄生蟲並不將鮮血占為己有,而是將之煉化為真元反哺給修煉之人。
如果不考慮被渴血欲望支配的恐懼,這門《煉血訣》絕對是世間一等一的修煉功法,甚至可以說隻要血元無儘,就能在最短的世間裡走到世間之巔。
對於丹田內沉浮著九枚先天之種的周然而言,《煉血訣》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
畢竟,九枚先天之種除了代表無數倍於同境界之人的實力,更意味著想要提升境界也要付出常人無數倍的努力,而《煉血訣》正好彌補了周然的短板。
可他會通過這種辦法提升實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