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宇文邕等的就是這個瞬間,見對他有威脅的周然與兩頭獸皇暫時無法脫身,他立即衝向那個漢服年輕人,依舊想要將之一同帶走。
昆宇卻比宇文邕先一步衝到那個年輕人身前,擋住宇文邕。
“滾開!”
宇文邕大怒,一掌拍向昆宇。
昆宇無懼,還以一掌。
縱然達到了七魄煉第六煉,昆宇與跨過天門的宇文邕差距依舊巨大。麵對宇文邕毫不留情的一記重掌,他哪裡能扛得住?
“噗!”
昆宇當即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宇哥!”
星爵大急不已,立即飛身過去想去接住昆宇。
“找死!”
宇文邕也不管星爵是要救人還是不知死活的來找他麻煩,隨手就對星爵揮出一掌。
昆宇有鵬羽衣相護,且不說宇文邕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上境,就算此時的他已經踏入上境也傷不到昆宇。星爵卻與他不同,星爵身上那件衣服是周然從伏春秋搶來的千峰圖,的確是品階極高的星元靈寶,可未必能護得住星爵。
對於才突破七魄煉的星爵來說,已經站在天門之上的宇文邕出手太快,快到他感覺到致命危機時,那一掌已經印在他的身上。
肺腑受創,筋骨震斷,星爵猶如斷線風箏撞向旁邊大樹。
昆宇捂著胸口,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挑不起,隻能衝著星爵疾呼道“星爵!”
“宇文邕!”
周然頂住巨大壓力抬起頭,雙目瞬間完全化成漆黑色“你找死!”
差一點就要抓住那個年輕人,宇文邕心頭卻突然湧現出一股恐怖無匹的危機感。
宇文邕根本不相信周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掙脫出來,畢竟那把銅鑰匙所引動的不僅僅是這座天宮凝
聚百年的龐大氣運,而是兩座海洋傾瀉百年的全部靈氣。
可跨過天門的他所感覺到的危機卻絕對不假!
攸關生死之際,宇文邕沒有繼續去抓那個年輕人,而是猛地轉頭看向周然。
“你該死!”
周然一點點站直,身上虛靈衣已經完全化成墨色,被一道道自他體內湧現的真元拉扯的颯颯作響,好似狂風席卷的滔天巨浪。
周然雙腳離地,緩緩懸浮而起。
天上雲層極速飄遠,一輪冷明月光破雲而出。
當周然懸浮到天宮最高處,從宇文邕與那漢服年輕人角度望向周然,高天之上的那輪明月便在周然腦袋之後,為他增添了一個銀色光輪。
冷月驟然變色,多出一層淡紅。
周然一口氣將千鴆飲體內所蘊含的那些死氣全部納於雙掌之中,而這時,他丹田氣海的九枚渦旋狀先天之種幾乎運轉到極致,識海內的海量神念之力更是泛起狂濤巨浪。
“你真的該死!”
周然冷冷的俯視著宇文邕,聲音冰冷的好似來自地獄。
此時的周然逆光懸立,地上的宇文邕與那漢服年輕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雙目已是墨色。
漆黑無比!
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籠罩心頭,宇文邕再也管不得其他,甚至不惜自損根本來抽身而逃。
“你該死!”
周然聲如驚雷,落在天宮之上,落在中天庭上空,更落在宇文邕的耳邊。
“逆天篇!”
周然如九幽無上存在一言可定生死,他再開《九書》至極絕學,怒然道“蕩月血殤!”
隻是四字,天地為之變色。
天上月,似是一沉。
地上人,瞬間赴死。
宇文邕才逃出數丈便突然定住,而後艱難回過頭來,指著周然顫聲道“你……”
一個字都沒說完,宇文邕仰天倒下,氣絕而亡!
如此死去,宇文邕滿心不甘,瞪得巨大的雙目裡還藏著那麼多籌謀。
周然立在天宮之上,緊握著那把銅鑰匙。
瞥了眼宇文邕,而後望向那個麵色大變的漢服年輕人,冷冷說道“真以為這點氣運就能壓得住我?真以為這點靈氣就能困得住我?”
周然緩緩握緊拳頭,玄火玉玲瓏中的地心火又一次燃起,焚燒被他握在手心的銅鑰匙。
銅鑰匙一毀,被天宮鎮壓的靈氣當時就要崩散。
漢服年輕人深知靈氣崩裂有多恐怖,他抬起腳就像離開。
“咳咳!”
昆宇艱難爬起來,對想要逃走之人冷冷說道“你動一下試試?”
說話之時,昆宇看都沒有看那年輕人,隻是一步步堅定的走向重傷昏厥的星爵。
那年輕人看了看昆宇,一動不敢動。
銅鑰匙被毀後,兩頭獸皇身上的壓製全部消失,他又怎麼敢動?
可不動不也是在等死嗎?
昆宇一步步挪到星爵身旁,檢查過星爵的傷勢,將長生渡獨有的救命藥丸給星爵喂下去,對懸立在天宮之上的周然微微點頭。
周然這才將視線從昆宇和星爵身上收回,縱身而起衝向百丈高空。
麵東,是無儘大海。
望北,是洶湧浦江。
下方,是隨時都有可能崩散的海量靈氣。
一旦近百年繼續的靈氣潰散,莫說天宮與整個中天庭,估計半個魔都都有崩塌之危。
畢竟,這座天宮下方鎮壓的是兩座海洋近百年傾瀉的所有靈氣!
周然從虛靈衣中取出竹笛,猶如滾油之中低落一滴冷水,天宮下本就隨時都可能崩碎的無儘靈氣當即就要崩碎開來。
白羽鸞鳥勁後柔羽驟然炸開,倏忽間飛到昆宇身前,兩隻爪子扣住昆宇雙肩轉即飛走。
雪球看似身軀柔小,體能蘊含恐怖實力,它拽住昏厥中的星爵一躍數十丈,似乎與小白有默契一般,直接跳到小白背上。
小白雙翅一震,刹那間就飛到數十裡之外。
那身著漢服的年輕人滿眼嫉妒,也想立即逃離這個地方,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他不動,之前被周然三人所傷的一男二女就更加不敢動彈。
漢服年輕人瞥了眼死不瞑目的宇文邕,隱隱怒道“今日當真就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