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
椒香殿內,蕭晏禮含著布老虎,聽著太監在他身側低聲耳語,忍不住壓低聲音問。
那太監一邊裝作製止他的模樣,一邊道“老奴親眼所見,安樂侯父子被打得皮開肉綻,身下的血,都染紅了地麵!太醫上前去的時候,兩人連氣都出不上來了!”
蕭晏禮心念一動“可知安樂侯父子是因何受罰?”
“因著江家三小姐,說是她為呂代宗治病,卻將其治成了廢人,安樂侯父子堵上丞相家門,又鬨到朝堂上,最後查明皆是呂代宗自己的原因,江三小姐又治好了那賀言庭,皇帝勃然大怒,這才下此重手……”
賀言庭被治好了?!
蕭晏禮心下大駭。
怎麼可能,那賀言庭從膝蓋至下的腿骨都被儘數敲斷,除非找到那傳說中可以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才有那麼一線希望。
數年來都未曾找到的人,如今就這麼被一個小丫頭治好了?!
那江稚魚竟有此等神技?
為何宋時微從未與他提過?
滿腔的疑惑縈繞在蕭晏禮心上,正欲再說什麼時,隻聽外麵通報聲傳起。
皇帝來了。
蕭晏禮眼神一動。
太監尖利的嗓音想起“哎呀,六皇子,您該用膳了,這個就給老奴吧……”
“不嘛……彆動我!……我討厭你!嗚嗚~”
蕭晏禮癟著嘴,竟是一幅要哭的模樣。
皇帝一進來,便看到這般景象。
心裡頓時冷笑連連。
這般精湛的演技,怨不得自己也被他瞞了過去,瞧瞧裝的多像。
這般想著,皇帝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往前走了幾步,輕而易舉從蕭晏禮手上拿過布老虎,遞給太監。
太監又是一頓猛吹六皇子有多信任他這個父皇。
皇帝心裡隻覺一陣厭煩“行了行了,來來回回都是這些話,朕都聽膩了。”
蕭晏禮手不易察覺的一抖。
什麼意思,那日還沒有打消他的疑心嗎?
好在皇帝好像隻是順口說這麼一嘴,緊接著便斥責殿內的宮女太監們伺候不儘心,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從外麵回來的榆妃腳步加快,挽著他的胳膊,輕聲細語“聖上這是怎麼了,和這些下人們置什麼氣。”
皇帝歪頭看她,臉色沉下來“朕還沒說你,一殿之主,連幾個宮女太監都管教不了,日後如何能料理後宮,怎能擔得起一國之母?”
榆妃自複寵以來哪聽過他這麼重的語氣,當下便紅了眼眶,可聽完皇帝的話後,她便顧不得傷心了。
料理後宮、一國之母?!
難不成,聖上已有了廢後的心思?!
喜悅自榆妃眼底蔓延,若是自己成了皇後,那她便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她的兒子,也能光明正大的展露他的謀略,成為太子,再也不會被任何人看不起!
這麼想著,榆妃下意識看了地上的蕭晏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