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做什麼?”皇帝目光狐疑。
蕭晏禮笑道“往日一進禦書房便能瞧見江侍書,今日不見人影,還略有些不適應。”
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天真,皇帝眼底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隻是休息幾日,之後便回來了。”皇帝敷衍著回了一句,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折,沒再看他。
“是,父皇,兒臣告退。”
蕭晏禮起身行禮退出去,眼裡滿是疑惑。
皇帝對江稚魚那般榮寵,這麼快便淡了?
他當然不會信皇帝讓江稚魚休息的鬼話,之前那般盛寵她,也不可能一夕之間便淡了,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帝讓江稚魚,去辦什麼事了!
想到這個可能,蕭晏禮頓時如醍醐灌頂。
不錯,隻有這個可能才是最為合理的!
但是,是讓她去辦什麼了呢?
是與馬爾紮哈屍身裡莫名消失的蠱蟲有關,還是與蕭初霽有關,或是,與醉月籠刺殺他們的人有關?
若是後者,那她有沒有查到刺客身上的標記?有沒有查到自己身上?
蕭晏禮滿腦子都是問號。
……
江昭榮回府,剛進書房,桃紅便迎了上來。
“相爺,奴婢已經著人打探過了,宋小姐府上周圍都是大理寺的侍衛,若想將此事告知春秀,需喬裝打扮一番,奴婢不敢擅自做主,便讓那人在府外等著消息。”
江昭榮看著她,不發一言。
桃紅本還說著話,被他的視線嚇到,聲音越來越小“相爺,怎麼了?”
江昭榮閉著眼睛“無事,今個也不用你在旁伺候了,去外頭叫一個進來。”
仿佛一盆涼水迎麵潑了過來,桃紅心生寒意的同時也愣在原地。
聽他的語氣,桃紅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在體恤自己,這分明、分明是想將遠離了她。
她眼眶泛紅,但也不敢質問與他。
一個奴婢,相爺臨幸便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還奢求什麼呢?
她垂著頭,聲音略帶一絲哽咽“是,奴婢知曉了。”
她若是撒潑打諢質問自己,江昭榮還能硬下心定她個罪扔出府去,但偏偏她沒有一絲怨恨地認了,甚至沒多問一個字。
倒是讓江昭榮生出了幾分不忍來。
可這幾分不忍並不能動搖他的決定,府中已經有一個杜氏了,若是讓許悠然知曉了,怕是再也無轉圜餘地了。
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也正因如此,江昭榮也沒發現桃紅比尋常慢得多的步子。
桃紅慢慢走著,希冀著他能叫住自己,臨出門前還扭頭看了江昭榮一眼,卻隻看到了他的背影。
桃紅眼裡滿是幽怨,憤恨著出了門。
在院外指了一個侍女進去伺候外,桃紅便站在了院外,江昭榮抬眼便能看見的地方。
院外風聲陣陣,桃紅一直在屋內伺候,穿得本就單薄,風一吹過來,便冷得縮了縮脖子。
江昭榮一抬眼,便看見她冷得顫抖還要打掃院子的模樣。
他微皺起眉,吩咐道“你去,將桃紅叫來。”
侍女領命出去,不過片刻,桃紅便走了進來“相爺。”
江昭榮輕點頭“你方才說,你已找好了人?可靠嗎?”
屋內暖意柔和著桃紅凍得有些僵硬的身軀,她點著頭,聲音顫抖道“回相爺,是奴婢的遠房表弟,前幾日剛來京中投奔奴婢,為人老實本分,嘴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