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庭麵色平靜,眼神直視著他。
大當家又將視線挪到了江稚魚身上,濃眉一挑,來了興趣。
“兄妹?你們二位這也不像啊。”
他上下打量著江稚魚,眼神清澈,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賀言庭眼眸漆黑,眼神也比方才更幽暗了一些。
“你既清楚,又何必多說。”
他一開口,大當家的視線又移了回來,靠著椅背,神色居高臨下“呦,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神醫治好了你的腿,卻將你毒啞了呢。”
他的語氣中滿是憤懣,似乎是對眼前人充滿了怨恨。
旁邊山匪們的眼神也漸漸不善起來。
【謎語人,長點嘴吧,不就是對他解散你們耿耿於懷嗎,直接說唄。】
賀言庭“……”
他眼睫微垂,掩蓋住眸中複雜的眼神。
女聲突兀傳進耳中,大當家眉頭一皺,當即暴喝道“誰在說話?!”
帳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眾人眼中都是驚訝,眼神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大當家微眯著眼,眼神定在江稚魚身上,眼底殺意明顯。
女的,這帳內也隻有一人而已。
他疑惑的視線望著江稚魚,難以置信地將她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底的疑惑也越來越重,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她方才張口了嗎?
還有,聽她話中的意思,似是對當年之事十分了解啊。
【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不過女聲,這帳中方才也沒人說話啊,他聽到什麼了?】
賀言庭舌尖抵了抵腮幫,開口打斷江稚魚的思緒“想來大當家也是知曉我這一趟的來意了,那我便開門見山了,剿匪一事,勢在必行。”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山匪們聞言頓時哄笑起來。
這人可是一路暈著被抬回來的,如今卻大言不慚地說要剿匪?
拿得動刀嗎他!
一時間,帳內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笑著笑著,看到大當家陰沉的臉色,他們也漸漸止了笑聲。
賀言庭麵容冷淡,清雋身影卓然而立,整個人自若地仿佛置身自家後院,尋不到半分慌張之色。
剛剛的嘲笑之聲,仿佛半點都沒入他耳一般。
眾山匪這才覺著不對,仔細回憶著先前大當家對他的稱呼。
將軍!
既然是將軍,又豈會這般輕易被他們擄走?原是故意為之!
讓他們將他帶入寨中,摸清路線!
反應過來的山匪們麵色凶狠,手已經放在刀柄上,先前的大哥更是赤紅著雙眼,刀尖指著賀言庭,恨不得衝上來將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