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梧本不想走,但皇帝一個眼神望來,蕭青梧頓時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脖子後邊都直冒冷氣。
他們的生母端妃也並不是什麼有背景的,隻是皇帝當初南巡時,見其顏色好,又唱得一副好曲,這才收進了宮裡。
這一入宮,便生下了蕭思遠,沒過幾個月,便又懷上了蕭青梧。
太後對其是喜愛有加。
再加上蕭青梧又爭氣,平日裡雖嬌蠻任性,但是嘴甜,哄得皇帝和太後都極為寵她。
何曾見過皇帝這般冷臉。
她心裡惶恐,垂下頭行了一禮,便趕緊跑出了殿外。
【???皇帝這就不追究了?】
【真是一個寵女兒的老父親啊。】
皇帝“……”
他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按了按額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稚魚啊,你先和聞璟回去吧,讓福平進來。”
江稚魚迫不及待起身。
皇帝召見她急,就委托了賀言庭替她看著那邊的印刷廠,她得趕緊回去。
【對了,說起來舅舅不是說太後要見我嗎?我都回來這麼幾天了,怎麼還沒動靜呢?】
皇帝“……”
那是朕給你攔下來了,才多大呀,賜什麼婚!
地上的宮女跪著,一顆心惴惴不安地等著自己的結局,儘管腦子暈暈沉沉的,她也強撐著。
江稚魚出去沒多久,福平便趕緊匆匆進來了。
他頭上的烏紗描金帽有些歪,一看便是匆匆趕來,被風吹歪的。
他也顧不上整理,行禮後試探道“聖上?”
皇帝站起身,看著牆角放著的那盆牡丹花,即便是冬季,因著宮人們的精心養護,花也開得格外豔麗。
“枝葉繁多,看著讓人心煩,端下去讓人修剪修剪。”
那盆牡丹花是端妃親手栽種送過來的,福平心領神會,連忙喊進幾個太監,路過宮女時,給她遞了個眼神。
宮女連忙起身跟上。
出了禦書房,宮女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戰戰兢兢跟在福平身後。
到了這個地步,端妃那裡她肯定是回不去了,皇帝既然沒開口要她的命,那福平公公,定是會給她找個去處的吧?
……
翰林院內,負責印刷的工匠們,手都快出了殘影。
賀言庭坐在江稚魚的小椅子上,單手懶散地撐著下顎,唇角微勾。
似乎每一次看到她,她都能給自己一些驚喜。
他想得出神,但一旁乾活的工匠們可不是這麼想的。
賀言庭暴戾的名聲整個盛京誰沒聽過?那可是一言不合,不管你是誰,都要拖出去杖殺的。
如今倒是沒有傳出他杖殺誰的消息了,想必是因為江神醫治好了他的腿,他的心情也好了吧。
工匠們這般想著,手下的動作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工作效率蹭蹭蹭的提高。
江稚魚一踏進院內,就看見了那幾乎堆成小山的書。
“!!!”
【這麼快?】
“有勞賀尚書了,”江稚魚從旁邊‘小山’上抽了一本書遞給他“這書很受歡迎的,賀尚書也拿著看看啊。”
賀言庭接過來。
他一貫冷淡漠然,對旁人時黑眸幽邃,深不見底,周身滿是壓迫感,但在江稚魚麵前,卻很好說話,甚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