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侍郎眼神陰狠地盯著他,並不作聲。
心中對蕭青梧的埋怨更是上了一層。
他不接話,屋內一時隻剩那同僚的笑聲,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等了一會,角落裡卻突然傳出一道聲音“說起來,五皇子也快要回來了。”
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向他看去,那人也是一臉詫異“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五皇子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打進了瓦剌內部,現在這個日子,怕是已經生擒了瓦剌王,在凱旋的路上了。”
他這話說完,眾人的眼神又齊刷刷看向了三侍郎。
隻是這回,便是同情的目光了。
蕭思遠和蕭青梧兄妹情深,眾人皆有所耳聞,皇帝趁蕭思遠帶兵,將蕭青梧許給了三侍郎,還被如此苛待,可想而知蕭思遠回來後,第一件事,怕就是要像工部侍郎一家發難了。
三侍郎握著酒杯的手不易察覺地顫抖起來,便是有再大的醉意,也被這突兀的消息嚇得清醒了。
他推開還賴在自己懷中的兩名女子,放下酒杯,灌了幾口冷茶。
現在倒是無人譏笑他了,皆在腦中瘋狂反思,自己譏笑他們的話,有沒有傳到蕭青梧耳朵裡。
也沒人有喝酒取樂的心思了,待一人提出告辭後,幾個呼吸間,廂房內便隻剩三侍郎一人了。
他呆坐片刻,待酒意散發得差不多了,撐著桌子,顫顫巍巍地起身,出了醉月籠。
……
回了侍郎府,三侍郎舔著乾澀的唇畔,進了蕭青梧的屋子。
大婚至今日已過了十餘天,這十餘天內,他們甚至還未曾行房。
蕭青梧抬眼看著三侍郎,眼神警惕,聲音冷淡“你來做什麼?”
三侍郎看著她,聲音輕柔道“先前是我做錯了,竟動了手,今日特來,向公主請罪。”
請罪?
蕭青梧嗤笑一聲,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錯了。
“既是請罪,便該有請罪的態度!”蕭青梧毫不掩飾眼中的惡意“本公主曾在一本古籍中讀過負荊請罪的故事,不如你也效仿一下,本公主滿意了,自然會原諒你。”
她對三侍郎為何突然過來請罪毫無興趣,想來或許是太後知曉此事,施了壓吧。
至於皇帝和太子,蕭青梧自侍女無功而返後,便對他們不抱希望了。
“何謂負荊請罪?”
“脫去上身衣袍,在身上捆滿筋條,直至本公主說起,你才能起身。”
蕭青梧指著院外,挑眉看他。
三侍郎微眯起眼,酒意還未消散,被蕭青梧一激,他胸腔起伏著,攥緊了拳。
錯以為太後向他施了壓,蕭青梧看他這般樣子,心中也絲毫不慌,隻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他“你若是還敢動手,我便去告訴皇祖母。”
三侍郎眼神如毒蛇一般,陰冷濕滑,落在身上令人毛骨悚然。
蕭青梧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
幾個呼吸間,三侍郎才終於挪開了視線,朝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便被侍郎夫人的侍女叫著,去了前廳。
工部侍郎和侍郎夫人沉默地看著他。
稍頃,工部侍郎才道“我知你對這樁婚事不滿,可她畢竟是個公主,一次兩次,聖上可能還當你們夫妻吵鬨,若是次數多了,縱然不是為了維護蕭青梧,聖上也必然會插手了。”
聽他這意思,顯然以為自己又去打蕭青梧了。
三侍郎頷首“兒曉得,此番回來,是來向公主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