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鴨子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指向分明。
爾朱化及攏著衣襟,一臉怒容,兩隻眼睛仿佛冒著火,神色如今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凶惡。
譽王望著江稚魚正要說什麼,卻見江稚魚的身後又走出一男子,將他手中的湯婆子遞給江稚魚。
正是賀言庭。
譽王眼中若有所思,轉換了話口,輕啟唇道“刑大人,不疏散他們還留著等什麼呢?看本王的笑話嗎?”
他語氣寒涼,刑茂之諂媚地笑道“王爺這是說什麼呢……”
隨後轉過身,沉聲道“都愣著做什麼,動作快些!”
圍觀的人群們見這些官吏認了真,皆識趣退下,稍有幾個賴著不走的,被棍棒錘了幾下,也趕緊跑了。
不多時,城隍廟中,便隻剩他們五人了。
譽王冷笑一聲“好手段啊,本王竟是小瞧了你。”
江稚魚淡笑“說什麼呢,這不都是王爺的手段嗎?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譽王緊咬著後槽牙,爾朱化及忍著疼痛和屈辱,一字一頓道“圖朵拉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賣了。”
“……”
賀言庭眉心一跳,其餘三人都愣了神,好半天,刑茂之才聲音顫抖地重複“賣了?!”
“不要學我說話。”
江稚魚皺眉,有些不耐煩道。
刑茂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不是,一國公主,你說賣就賣了?!
南蠱讓王子帶著公主過來,指不定還有和親的意願呢,就這麼賣了?!
而且賣女子的地方,刑茂之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哪裡。
他揮手招來幾個侍衛“去醉月籠打聽打聽有沒有今天新收的女子,都小心著些,低調行事。”
隻是再低調,若是無人瞧見還好,還能搪塞過去,但凡有人瞧見了,公主的名聲,便是毀了。
其餘幾人和刑茂之想的一樣,爾朱化及尤甚。
若是眼神能殺人,隻怕江稚魚如今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了。
侍衛還沒先回話,站在江稚魚旁邊的賀言庭卻是先行開口了“不用去了,公主不在醉月籠。”
不在醉月籠?那賣去了哪?
在防止他們豐富的想象力想到更加離譜的地方上去的時候,賀言庭告訴了他們答案“被賣去搬磚了。”
眾人“???”
搬磚?!
幾人的臉色都有不約而同的空白,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關鍵詞一般,江稚魚伸手晃了晃五根手指“賣了不少錢呢。”
她微微仰頭,一副驕傲的神情。
賀言庭輕笑一聲。
他們倆歲月靜好,另一邊的刑茂之卻是失聲尖叫。
那地方都是男人,細算下來比醉月籠也好不上多少吧!還不如醉月籠呢!
“快!快去找啊!”
“大人不必心急,”賀言庭打斷他“離這城隍廟也不遠,不如我們一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