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用了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阿峰，“莎莎是不是跟你說過，如果王秋月非要跟你離婚，那你就離？”
阿峰意外地看著晴晴，“你怎麼知道？”
睛睛纖細的手指夾著香煙，放進嘴裡輕輕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吐了出來，她的臉瞬間便被薄薄的煙霧遮掩，有著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不止是你們男人想要三妻四妾，有的女人也想這樣。如果你離婚了，沒有了王秋月，她就可以獨占你了。”
“可是我沒聽說她要離婚。”阿峰說。
晴晴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她為什麼要離婚？華子對她還不夠包容？還是華子太沒出息？”
阿峰心裡一驚，“你是說她隻是想讓我離婚？”
黑子也不太相信地說，“這不太可能吧？”
晴晴看著他們倆，就像是隔著很遠的距離在瞧著他們，她輕輕地彈了一下煙灰，“如果你們不相信，那就當我沒有說。”
阿峰說“即便是我離婚了，莎莎也離婚了，我也不會跟她結婚。雖然說，跟誰過日子都是一樣的過，但是，我不會選擇莎莎。”
黑子笑道“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又說跟誰過日子都是一樣的過，可是你又不會選擇跟莎莎一起過。”
“雖然他嘴裡說著跟誰過都是一樣的過，可是他心裡清楚得很，跟誰過日子，都是一天一天地往前在過，可是跟不同的人，過的卻是不一樣的感覺。所謂選擇了一個人，就是選擇了一種生活方式。這句話擱在男人女人身上都一樣。”晴晴腦子裡閃過許許多多男人女人的影子。幸福的人臉上的笑容都是一樣的，而崩潰的男人和女人則有著千萬種不一樣的表現。
阿峰說“我隻知道這世上除了王秋月，彆的女人不可能象她這樣對小靜好。”
晴晴看著阿峰，知道他就是死鴨子嘴硬，但是她也不跟他爭辯。“你確定你不想離婚？”晴晴淡淡地問。
阿峰想了想，“我不是很想離婚，但是如果王秋月一直跟我這樣僵著，或許哪一天，我厭倦了，也就同意離婚了。”
睛睛將手裡還剩了一半的香煙按在煙灰缸裡，輕輕地旋轉著，確定熄滅了以後才放手。“你如果不願意離婚，那你就要清楚王秋月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如果是鐵了心的要離婚，那你就沒有一點點挽回的餘地了；如果她隻是以離婚相要挾，隻是為了你能有所改變，那就還有得談。不過，你能否達到她的要求就很難說了。”
阿峰梗著脖子說，“我達到她的要求？笑話！這個家裡什麼時候輪到她提要求了？”
黑子說“也就是你命好，娶了王秋月，就你平時那個大男子主義作風，換了任何彆的女人，能不能跟你過上一個月都難說。”
晴晴輕輕一笑，“所以說，他才舍不得離婚。”
阿峰有一點疑惑地看著他們倆，“王秋月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要不，你離婚了換一個試試？”黑子開玩笑說道。
“阿峰，王秋月以前嫁給你的時候，也就是太年輕，你用嘴巴哄哄就到手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女人要結婚，總得圖點什麼。”阿峰覺得睛睛是看著自己在說話，可是又覺得她好像沒有看著自己，隻是看著她想像中的一個什麼東西。
“那你跟黑子在一起，是圖了黑子什麼？”阿峰非常直接地問。
黑子聽了，也微笑地看著晴晴，想知道她的回答是什麼。
晴晴的眼睛看向黑子，非常坦然地說，“黑子不計較我的過去，尊重我，嗬護我，給了我安全感。對於我來說，這些就夠了。都說女人勢利，這話也對，但也不絕對。有些女人其實隻要男人願意對她好，那有沒有很多錢，其實也就不重要了。就怕有些男人，又沒錢，還不知道對女人好，就把追不到女人，或者是女人離開他說成是女人勢利。如果說一個女人，圖不了男人的好，也圖不了男人的錢，那她結婚是為了什麼？她缺一個大爺在家供著？她一個人舒坦日子過膩了？找一個男人給她帶點風雨過來感受一下？”
晴晴的話到了後麵語氣很是不屑，阿峰聽著臉上有一點掛不住。他想想自己平時在家還真是象個大爺一樣的存在。晴晴沒有再往下說，黑子也沉默著。阿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這突然的安靜讓他覺得有一點不自在。
“我先回去了。”阿峰站了起來。
黑子也站了起來，“你不再坐一會兒？”
“不坐了，回去了。”
晴晴坐著沒動，隻是用深不可測的眼睛看著阿峰。阿峰感覺自己在晴晴麵前象是沒穿衣服一樣，被她看了個透，他渾身都不自在。阿峰逃也似的離開了晴晴的視線，走遠以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有所圖？”阿峰想著晴晴說的話，仔細地盤算著。如果自己真的跟王秋月離婚了，那我有什麼能讓彆人圖的？那不成了交易了嗎？阿峰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再想想，自己好像能讓彆人圖的也不多。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還是不離婚最好。
阿峰心裡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同意離婚，但是，他也想好了，絕對不會去哄王秋月，就那樣涼著她。他覺得時間一長，王秋月肯定還是會象以前的無數次一樣，自己慢慢就好了。
阿峰看著王秋月每天忙著上班，管孩子，除了不主動跟他說話以外，跟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他也懶得跟王秋月說話，飯好了，自己上桌就吃，吃完依舊是碗筷一扔，啥都不管。有朋友喊他出去玩，也沒人問他是跟誰一起，不管玩到多晚，再也沒有人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阿峰覺得這種日子簡直是太自由了！
就在阿峰覺得這種日子過一輩子也行的時候，王秋月再次提出來離婚的事。阿峰非常意外地看著王秋月，“你是不是有毛病？這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又提離婚的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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