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帝國彰顯出來了更為蓬勃的生機。
隨著大唐內部關鍵的立儲之事塵埃落定下來,龐大無比的帝國馬車確定下來了未來的方向,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將們將在這條嶄新道路之上繼續為大唐帝國發光發熱。
而公主李漁跟皇子李琿圓徹底的消失在了帝國權力階層。
他們是皇帝的兒子跟女子,身份依然無比的尊貴。
但是過往加持在身上的榮光卻在瞬間便顯得黯然失色,因為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徹底的與李琿圓無緣,傳言這位皇子在府主脾氣更顯暴虐,動輒打殺府中丫鬟婢女,這落在長安城眾多人眼中,自然是更加覺得皇帝陛下的選擇沒有問題。
公主李漁手中握有的權力被上麵毫不猶豫的給收回。
帝國裡麵有資格收回公主手上權力的隻有皇宮裡的那位,但諸臣卻知曉脾氣秉性溫和淳良的皇帝陛下並不是這樣直接果決的性子。
“書院小師叔當初不是跟著公主殿下一道從草原回到長安城的嗎?”
“聽說公主在府主親自設宴接待了這位小師叔好幾次,卻沒有想到後者竟是半點情麵都不講。”
儘管詔令來自於皇宮。
但人們理所應當的把根本來源鎖定在了陸澤的身上。
春日的氣息愈發濃鬱,長安城中的枝頭上已漸漸長出綠芽。
城裡大街小巷的年輕姑娘、溫柔少婦們紛紛脫下身上臃厚的冬衣,清爽起來的打扮裝飾使得白皙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所以眼下的人們便越發覺得春天越來越近。
花有重開日,但時光卻會悄然的流淌在指縫之間。
蒙蒙的春雨洗刷著城中的青石板路跟城中的勾欄瓦舍、煙火人家。
欣欣向榮的大唐帝國內部,同樣漸漸迎來新的洗禮。
夏侯大將軍徹底離開大唐軍隊,告老在城北莊子裡養老,帝國西路鎮北軍最終被帝國四大名帥之一的徐遲大將軍統領,徐遲將軍同樣也是武道巔峰強者,與夏侯不同,這位徐遲將軍的防守天下無雙。
荒原局勢越發動蕩,金帳王庭已然沒有按照去年約定進攻荒原上南歸的荒人。
在這些草原蠻子們看來,也許南邊漸漸動亂起來的中原諸國才是更軟的柿子。
昊天道南門領袖、大唐國師李青山的身體愈發羸弱起來,甚至於自西陵桃山而來醫治的諸位光明神官都表示無能為力,儘管大唐跟西陵之間的關係因為岷山南麓那樁不可名狀的事情變得更為敏感,但西陵對於昊天道南門卻並未表現出絲毫敵意。
“師父。”
“該吃藥了。”
麵露悲苦之色的何明池出現在李青山麵前,國師含笑服下。
“好徒兒。”
“為師為昊天道南門操勞了大半輩子,臨了才知曉你顏瑟師叔肩膀上的擔子究竟有多重。”
“為師可能要先走一步啦。”
何明池臉上悲苦更甚。
中原諸國的無形硝煙,甚至於在草原之上的金帳王庭都能夠清晰洞察,甚至於都敢公然撕毀剛剛在草原大帳裡才簽下沒多久的合約。
中原諸國的局勢已然變幻成為了現在這副模樣。
燕國國都,成京。
燕皇本就年邁羸弱的身軀,在聽聞最愛的兒子隆慶死在荒原之後更是大病不起,燕太子崇明順理成章的接過了監國大權,這位在長安城裡當了八年質子的燕太子成為了如今燕國話事人。
崇明太子的身軀依舊如在長安時那般佝僂。
而與長安城公主府的來往書信在數月前便徹底停了下來,直到大唐立儲之事塵埃落定,崇明才知曉他在大唐最好的那個朋友原來此生的夢想徹底破滅開來。
燕國皇宮,大殿裡的崇明,眼中閃過絲絲傷感。
“李漁,你的夢想最終還是沒能實現,沒有幫助你弟弟坐上那個位置。”
“那我的夢想呢?”
“你的弟弟還活著,但我的弟弟已經死了,我的燕國現在就像案板上的魚。”
隻聽見崇明太子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同意你們的計劃。”
“但是前提是夫子跟書院有人對付。”
身後的大殿裡空空蕩蕩,但是在忽然間卻有道極其磁性的聲音響起,餘音陣陣。
“如你所願。”
月輪國,白塔寺。
花癡陸晨迦自回到月輪以後便終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看著那些以往最喜愛的名貴花朵在盆栽當中一朵接著一朵的枯萎,最愛世間之花的花癡臉上掛著我見猶憐的憔悴。
“花有重開日,人無在少年。”
“那日,我背負著隆慶的遺體,從荒原回到西陵,身上沾染著諸多的汙穢跟血漬。”
“我的心好像在那日也跟著一道死了。”
世人皆知,花癡是世間最愛乾淨之人。
但人們卻不知曉,這位花癡與那位死去的隆慶皇子之間的感情竟然這般深。
陸晨迦臉色蒼白,眼中泛著哀傷。
但其整個人的氣質卻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其周遭的天地元氣仿佛化成朵朵無形的花,雀躍的縈繞在女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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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知命境大修士的氣息!
“當年書院小師叔柯先生,是多麼強大,但最終還是難逃死亡命運。”
“如今的書院小師叔同樣強大。”
“不知他又會不會死呢?”
月輪國白塔寺的夜晚,不見繁星點綴。
另一道不屬於此地的聲音同時響起“如你所願。”
威嚴的西陵神殿,再度用鮮血扞衛了尊嚴跟秩序。
西陵裁決司突兀之間多了數位衣著黑色道袍的強者,這些強者的身上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代表著西陵裁決司行使裁決殺伐之權,這段日子裡有過半分對神殿不敬的人統統被定性為邪徒,最終被神殿聖火燃儘汙穢之軀體。
裁決司依舊沒有神座統率全局,那道墨玉色的神座上空空如也。
但是今日的裁決司卻又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威嚴空曠的大殿裡,黑色道袍紛紛褪下,露出來了數名身軀殘缺的老道士,道士們的眼中泛著幽幽光芒“熊初墨,你這個當年跟著我們屁股後麵吃殘羹剩飯的小家夥,如今竟也修得了這般無上的境界,還戴著個破爛麵具,西陵掌教,好大的威風啊。西陵神殿從來都是知守觀的狗。”
最前方的那位道士。笑聲很大。
但在空曠的大殿裡,卻漸漸變得油然安靜下來。
老道士身軀燃起無際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