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在找什麼東西?”阿順看著他家六皇子今日一早就在翻箱倒櫃,疑惑的問道。
華宸川蓋上手中的箱子,問道“我上次出宮用的圍帽呢?”
阿順想了想答道“奴給藏起來了。”
忽然他一驚,左右一看,沒人這才放心下來,小聲的說道“殿下,您是又要出去嗎?”
華宸川頷首,吩咐著阿順“晚間,你將那東西拿來。”
阿順點頭,又見華宸川走至外間,對在外的乳母餘嬤嬤說道“嬤嬤,下人都去哪兒了,也沒人來收拾一下屋子?”
餘嬤嬤一聽這話,心中一怒,這群宮婢以為是皇後的人,就可以肆意薄待她們六皇子,她氣勢洶洶的邊走邊說“殿下稍等,老奴這就去將她們找來。”
華宸川點頭回身,看阿順向外張望滿臉好奇的樣子。
果不其然阿順問道“殿下,讓那群眼線過來乾嘛?”
華宸川向書案走去,示意阿順研墨,解釋道“今日早朝,如果有立儲之言,必會有朝臣支持我,甚至連父皇內心也是傾向我的。”
“皇後那邊豈能容下我,不過她剛給我送了一批宮人,現在怕是不好下手。”
他提起筆臨摹著字帖,接著說道“我不給她送些機會,她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阿順看著他家殿下如常的神色,不知道他家殿下謀劃著什麼,但是他還是說道“殿下,有什麼需要奴做的,奴萬死不辭。”
華宸川頷首“到時候,哭的真切些。”
阿順以為是什麼驚天大事,隨即一愣。
不一會兒,餘嬤嬤領著宮婢們進來了,她先行禮,隨後指揮著宮婢們乾活。
華宸川抬眼,看見宮婢一個個眼尾泛紅,顯然是被餘嬤嬤教訓了。
他看似隨口的對阿順說道“櫻桃花快開了,比之果實,吾更愛其花朵。”
阿順看見書案上的紙已經寫滿了,他眼疾手快的換了一張“殿下,這還早著呢?櫻桃花怎麼會開?”
華宸川點頭,接著臨摹,淺笑道“也不一定非要真花,同樣式之物吾亦神往。”
他聲音不大不小,最起碼在這屋內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餘嬤嬤悄悄抹了淚。
戌時一刻,宗自沉從床板上爬了起來,阿等已經睡下,他借著月光悄悄的走出屋外。
不一會兒他已經站在了他院中的狗洞前,他想著這太醫白日裡要去太醫署上班,那他現在晚上去肯定能見到這位太醫。
越想越覺得十拿九穩,二話不說從狗洞又鑽了出去,摸摸索索終於進了隔壁院子中。
果然如他所料,此時此刻這個陸太醫的院子中燈火通明。
宗自沉有些心虛,他這才意識到私自闖進彆人院落,彆人不會以為他來偷東西的吧。
他本能的藏在了一處草叢中,這下看起來更像是不懷好意的人。
正當他準備起來的時候,有腳步聲和人聲傳來。
“大致事情,就是這樣,還勞煩陸太醫多多費心。”
“陸某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宗自沉透過草叢,看見一個整個人掩蓋在拖地的圍帽中,又看見那被稱為陸太醫的人抱拳向那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