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驚愕。
索菲看明白了,從整體技巧來說,安德烈亞確實是一個慣用手的選手,但是其他慣用手選手在傳球和入球時也是直接用手投射,而安德烈亞隻有在這種時刻會將球切換到腳部,以出人意料的超遠距離射門強行破門。
她的遠射並不空隻有力量,角度還非常刁鑽,在實戰中完全擁有直接破掉數道人牆的能力。
遠射是安德烈亞的拿手好戲!憑借她的腳力,她的得分位置範圍已經不再是球門前,禁區內了,從中場起就是她可以射門的位置!
這是什麼運氣?竟然一下子遇到了這麼強勁的選手!
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不容樂觀。比賽才開始了半分鐘不到,安德烈亞就已經先進一球。巨大的實力差距擺在這裡,卡爾要在剩下的四分半鐘內趕超,絕非易事。
“卡爾他應該可以的吧?”清帆憂心忡忡地小聲詢問。
索菲沒有做聲。
如果贏不了眼下這一場比試的話,不僅拉不了安德烈亞入隊,尋找維克多的線索也就此斷了……
如果不能成為隊友就太可惜了。
清帆打心眼裡地想要跟安德烈亞成為真正的朋友。
安德烈亞撩了撩頭發,瞥了卡爾一眼,挑了挑眉。
她的這種踢法完全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她就站在那裡,告訴對手,你來啊,我不怕你。
此時的安德烈亞和之前有了些許的變化,不再是一幅好麻煩的
樣子,她變得非常好勝。
在exball上,她可從不服輸。
“好厲害!”
出乎意料。挫敗、不甘、憤怒、羞愧,這些本應該在此刻卡爾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而是興奮、激動與憧憬。
“這樣的比試才有意義!果然全心全意地認真打球最開心了!”
果然還是那個卡爾……索菲顯然是已經習慣了,微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場並不容易的比試,她反而並沒有之前那般緊張了,卡爾的話語總是能讓人沒有理由地放下心來。
安德烈亞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她驚訝地抬了抬眉,最後收斂了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她還是挺欣賞卡爾的態度的。
“那就來吧。”
————
在場地的另一側,有人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
那是一個一頭淩亂的獅子毛的少年,兜帽蓋住了他的上半部分,但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外露的發亮的古銅色皮膚,以及左側臉頰上一條長長的疤痕。這個疤痕是一處刀疤,切口十分整齊,但同時也長得嚇人,從眼瞼下方拉出,橫跨過下頜骨,一直延伸到喉結處,很難想象少年之前是經曆了什麼才會留下如此可怕的刀疤,也無法想像有人曾經受過如此嚴重的傷,竟然還能活下來。
少年不僅活下來了,還悠哉悠哉地晃著二郎腿坐在長椅上暗中觀察著眼前這場比試,兩臂霸道地張開攬住椅背。
就是他占住了對側的長椅,導致了卡爾和安德烈亞的比試隻能用半場。
“啊,對,我在這邊。”
“沒啥特彆的,還是之前那幾個小朋友,大概也就是拉他組隊參加c海選之類的。”
“啊?我看了,打得簡直菜得一批,就這還想拉維克多?我都想睡覺了。”
“有哪幾個人?一個傻笑笨蛋,一個扶他,一個軟妹,還有一個就之前跟維克多混一塊那個小丫頭,雖然人家年齡比我大就是了。”
“什麼還有什麼?啊呀我說了沒啥太大的事就彆來找我。我打球很忙的。”
“臭眼鏡仔,你就是過分關心,天天婆婆媽媽的,當心短壽。”
……
少年嘴巴裡嘟嘟囔囔的,仿佛在自言自語般地對著空氣說話,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他的聲音平時都非常洪亮的,為了不讓旁人覺得他是個傻子,他能壓低成這樣也是不太容易。
卡爾並不知道,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他發的那些所謂石沉大海的刷屏尋找維克多的消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少年換了一隻腳翹著,屁股更加往長椅上坐了一點,這樣坐著更加舒服一點。
卡爾和安德烈亞的比試他全然都看在了眼裡。他的態度隻有一個小兒科。這不過是一些“小兒科”的東西,卡爾還在那邊“好厲害好厲害”地喊著,他簡直覺得好笑。
不過,既然都被那眼鏡仔安排到這裡了,說實話,再看一會兒,也並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繼續打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