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暗自歎息。
“哎呀哎呀，我是不是乾壞事了？”叫住北辰的那個女孩端了杯涼水，穿著拖鞋就“啪嗒啪嗒”跑到街上來了。
女孩有著一對棕色的雙馬尾，棕色眸子，身高比同齡人稍矮一點。她今天沒穿校服，家居服都沒換，就草草地披了一件黑白相間的外套。雖然她看上去沒有什麼太特彆的，但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活力，整個人都非常有親和力。
北辰倒也不跟她客氣，畢竟他們兩個是認識的，他接過杯子就往嘴巴裡倒。
好巧不巧，這個遇到的女孩恰巧是和北辰住在同一個巷子裡的鄰居，也是他在流夜高級學校的同學。這個女孩的名字叫艾昕。
北辰在學校裡的人氣可是非常高的，很多女孩都很喜歡他。艾昕這樣在北辰麵前大大方方、毫不扭捏作態的太少見了，主要是因為他們很久之前就互相認識了，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泥巴，就跟兄弟姐妹一樣，已經熟悉到毫無感覺了。
喝完水，北辰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他上下打量著艾昕這套著裝，皺著眉頭問“你怎麼沒去上學？”
“哎呀，不是跟你說過我拿到exball協會的實習資格了嗎？海選期間可是和你們這些人一起享受免課的休假的。今天沒工作，那乾嘛不回家睡大覺咯？”
“二年級就去實習？”
“早點接觸社會不行嗎？反正高校四年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管他什麼順序咯。”艾昕做了個鬼臉。她顯然知道北辰又想問些什麼，“彆想了，已經沒崗位了，而且也沒什麼太多錢拿，對你沒啥用的。”
北辰又一聲不吭地
喝了口水。
“所以，你叫我是想乾嘛？”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哎呀哎呀，你乾嘛那麼嚴肅啊，搞得我都不想說了。”艾昕吐了吐舌頭，“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啦，就是想跟你小小地道一個歉……之前我介紹給你的那份餐館的打工，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們不到一個月就裁員了，總之真的很對不住啦！”她雙手合十。
北辰還以為她要說什麼事呢，原來就隻是這個。
北辰為了緩解家裡的經濟困難，主動出去勤工助學，打過很多的零工，有不少就是艾昕介紹給他的。
彆的不說，艾昕搜集情報的能力還是一流的，隻要是合乎道德、合乎法律的，什麼邊邊角角的招牌信息都能給她挖過來。彆人找工作是視野內根本不可見任何工作崗位，到了北辰這邊甚至還要為篩選工作而發愁。
但是，有一點，非常尷尬的是，每次艾昕介紹的這些工作，北辰沒有一次能堅持過一個月的。
倒不是說北辰打工不努力，其實他對每項打工都完成地非常好，也非常有責任心，但是耐不住比不過完美毫無差錯的機器人。如果他打工的地方是盈利的，那麼過段時間老板肯定會加購機器人來代替人工，自然就是要裁員；如果他打工的地方是虧損的，那麼過段時間老板肯定要削減雇用成本，因此也要裁員。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就是要被裁員。
在裁員這一方麵，北辰這種沒啥社會經驗、工作時間又不能固定、也並非正規編製的學生臨時工，自然是首當其衝。
這年頭，科技大大發展，人力工作隻會越來越少，應聘也越來越難。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啊，這種事不要搞得那麼複雜，你傻不傻啊？”
艾昕的表情馬上就變了，湊過去拿食指指著北辰的鼻子，距離之近，感覺下一秒她的手指就要戳到北辰的眼睛裡去了。“不可以說臟字的哦！你怎麼就是改不掉呢，你這樣子以後怎麼給我找嫂子？趕緊呸呸呸！”顯然，她是一個非常討厭臟話的人。
“我又說什麼臟字了？”北辰表情極其無語，顯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能讓北辰一下子說那麼多話，還能把北辰搞得束手無策的，恐怕也就艾昕一個人。
艾昕十分執拗“你怎麼能罵女孩子‘傻’呢？”
“‘傻’也是臟字了？這個不對吧？”
“我說是就是！”
“我看你是真的有點傻。”
“你怎麼能罵女孩子‘傻’呢？”艾昕不太會爭辯，可是她又不肯放棄自己的觀點，於是隻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