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戰境!
安德烈亞一個人站立著,如同一棵兀自拔起的鬆。
冷風把她黑色的長發吹得四散飛揚,如同古戰場上那獵獵作響的旗幟一般。淩亂的發絲劈裡啪啦地鞭打在她的臉頰上,很涼,也有一些輕微的疼痛,可是她依然不為所動,因為,這樣會讓她更加清醒。
過膝長靴配短褲,看上去可能很冷,但其實皮質的長靴保暖性甚至好過大多數褲子。
今年入秋似乎入得有些早。這才是九月份的中旬呢,氣溫就已經下降得非常厲害了。但這對於他們參加exball比賽的人來說,這其實是一個好消息。對於超大運動量的活動來說,涼爽的秋天遠遠好過炎熱的夏天。
她把手抄在了牛仔短褲的口袋裡,很酷,隻不過這個動作像極了某個人。
安德烈亞波瀾不驚的翡翠眼眸平視著前方。
橋洞裡還是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的布局,一張簡單的床鋪一個上鎖的儲物櫃,顏色都是灰蒙蒙的,就是收拾得過於整潔乾淨了,床鋪上也是冰涼的,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過,空氣中嗅不到一絲生活的氣息。
這一回,維克多又不在這裡。
安德烈亞的眉毛緊鎖著,按照她所認知的,維克多這個點不在睡覺,簡直就跟有人突然宣布時空穿梭技術十年內就能被發明出來一樣,那是在開玩笑。
這個小子又到哪裡去了呢?還是說,他知道自己的住處被暴露了之後,又重新換了一個地方。
要是這個理由,安德烈亞覺得倒還很正常,畢竟維克多這個小子以前就喜歡這麼乾。
對於他這種無家可歸、無親無故的人來說,隨便找一塊地方落腳是很隨便的事情,因為他渾身毫無牽掛,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的。
安德烈亞環顧了一下四周,她也不知道在自己上一次來這裡與這一次來之間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彆人也來過。雖然照理說是沒有的,但安德烈亞總覺有這回哪裡不太一樣了。
她環顧四周,最終在儲物櫃的陰影下麵發現了一些顆粒狀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認錯,這個顆粒狀的東西,應該是貓糧。這些貓糧殘渣還保留得很好,全部是浮在地麵上的,並沒有被彆的塵土所覆蓋住,明顯是新鮮落上的。這麼說,其實維克多還是有很大概率並沒有搬走的。
但是安德烈亞的眉毛反而是更加擰巴在了一塊兒。
且不說維克多是從哪裡弄來這些貓糧的,光仔細想想,維克多那個樣子的人,他,竟然會養貓?
難道說維克多這麼多天沒有露麵,就是在忙著照顧一隻,貓?
這太過於荒誕了,安德烈亞根本無法使自己信服。
安德烈亞根本無法想象維克多逗貓的場景,這太詭異了。按照維克多的性子,要是真的遇到了貓,恐怕是要一腳踢飛才正常吧?
這個家夥,究竟在想些什麼……
安德烈亞輕歎了一聲氣。她的臉上很少出現這麼不堅定的神情。
她繼續抄著手站在冷風之中,凝望了一會兒。
最後,她還是隨手把自己手裡的紙團給扔進了河裡。
那本來不是一個紙團的,而是一個紙條,隻是被一直捏在手心裡,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了。
紙條上寫著“你什麼時候回來”。
河麵輕“噗”了一聲濺起水花,隻是驚起了一點小小的水花,很快又恢
複成原來那死寂的鏡麵。紙團太輕了,且不吸水,就靜靜地飄在水麵上。雖然河水看上去靜得沒有一絲波紋,實際上是暗流湧動,紙團被推著越漂越遠,如同一座漂流於海麵的孤島一般。
安德烈亞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
她轉過身的那一刹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顯然雙方都愣住了,她們兩個都本以為,除了自己,不會有彆人來這裡的。
“早啊?”索菲擠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節的笑。
安德烈亞倒是免了這些不必要的禮節,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是來乾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