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乾什麼?我一試煉者朋友在大理城經營一家包子鋪,逃出五毒山的林蕭親口嘗了他的包子,又買了十多個才慌忙逃走,他下線親口告訴我的,這還能有假?”一短發試煉者揮舞著手中竹筷,講的繪聲繪色,唾沫星子橫飛。
米樺這下心中著了慌,暗道糟糕!
“嘖……惡魔軍團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就這麼倒下了?果真是牆倒眾人推啊。”一年輕女試煉者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唉……也怪嚴毒妖,你說他殺那些鳳舞、燃燒、飄香的人,殺就殺了唄,林傲天他們也不敢拿他怎樣,可他偏偏還要作詩挑釁趙無極,戰敗後還瘋狂汙蔑趙無極是他五毒教燕雲飛的私生子,你說這誰能信呐?招惹上了皇家,南伶軍團可不得趁火打劫嗎?”短發試煉者不禁為五毒教感到惋惜。
……
後麵的談論米樺已經不想聽了,他必須儘快把這個消息告知嚴雲星,五毒教已然被攻陷,再回西南難免落入南伶軍團之手,因此必須另尋安全之所!
一天焦心的等待,直到深夜嚴雲星蘇醒,米樺才說明了情況。嚴雲星似乎猜到會是這種結局,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隻是再次規劃了路線,說明了原因,便又沉沉睡去。
逃亡路線還是要回西南,嚴雲星作出的解釋是在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逃往彆處時,回西南無疑是最安全的一條路線;再者西南天高皇帝遠,又多是崎嶇山路,湍急大河,燕無極不好派大部人馬深追。至於回到西南如何麵對南伶軍團的盤查,那是之後的考慮,目前最好是下長江,走水路向西,由荊州南下,路途中可能會遇到北軍主力追擊部隊,所以千萬要小心,同時還要加快速度,隻要過了邵州,再往西去進入西南地界,燕無極的大部人馬就很難跋山路了。
說到底還是要路過荊州,這勢必會是一條充滿無數危險的歸途。米樺與紫衣商量了許久,最終決定在廬州好好準備一番,一旦上路將不再做任何停留,直達邵州!
一夜輾轉,天微微亮,米樺、紫衣分頭行動,一個購買大量的易容材料,回房做了許多的假臉皮以備不時之需;一個購買長劍匣、弓匣、幾十身華貴衣物、乾糧淡水、香料等等生活必需品。其中香料並不是紫衣用來打扮,而是為了除臭,沒辦法,火兒的“屍體”已經開始生長屍斑,屍臭是不可避免的大問題。
於是更換假臉、給火兒塗抹香料、集體替換衣物,一整天的忙碌之後,黃昏時分,一行四人再次上馬離城,往長江港口疾馳而去。
抵達港口時,已是後半夜。米樺等到天明,尋得當地船老大,花大價錢租得一艘遊船,又向他打聽了一些北軍的消息,得知薛禹已領兵盤查至廬州,趙繼恩去了揚州。米樺心知此地不可停留,匆忙雇了十多個艄公,誘拐了幾個青樓女子穿上備好的華麗衣物,對外宣稱自己是蘇州富商,特意往荊州叛賣茶葉,順便遊覽長江風光。
於是艄公輪流掌舵,逆流行駛,晝夜不歇,抵達荊州時已十一月末,正是嚴寒酷冷之時。米樺上岸買馬,臨行時又給了那幾個青樓女子許多錢財,令她們自行回鄉。
長江沿線本是北軍盤查重地,之所以一路暢通,一是遊船隻在江心行駛,從不靠岸;二全靠米樺的易容術以及提前準備好的假身份,即使有北軍截江詢問,也能一一應付。因此有驚無險成功上岸。
但到了岸上,尤其是荊州到邵州說長不短的八百裡路,北軍著重追查路線,還能像之前一般一帆風順嗎?
……
荊州水門大營,謝竹言、王魯班、蘇冰雲、莊蝶舞、楓林晚等等主力追擊部隊各大軍主正聚集於此,商討嚴雲星可能逃亡的路線。
把北軍帥權交予謝竹言,說明了燕無極對其十分信任,但謝竹言並不善長戰事謀略,之所以還要授其重任,主要也是秦仁懶惰,和秦世宗回了洛陽;東方遠、楊詡不堪大用;歐陽長歌、安必信又已戰死;賀之英、林傲天身受重傷;蘇冰雲不可信任;莊蝶舞、楓林晚始終不是自己人,燕無極他自己又有種種原因不能遠離中原,數來數去,可領兵之人隻剩下了心腹謝竹言。
卻說這一眾北軍軍主正商議對策,帳外忽報阿晉求見,謝竹言命其進帳,阿晉稟報道“至午時抵達荊州的商船已一一排查,還是沒發現嚴毒妖幾人蹤跡。”
這就奇怪了,明明薛禹手下來報,疑似嚴毒妖一行曾在廬州之北、廬州城內、長江港口出現,難不成他們東行出海了?可趙繼恩也沒攔截到,汪是非也沒在沿海港口阻截到啊?難道真如殿帥猜測一般,去黃山走梅鎮了?那就是歐陽長笑、步勉的問題了,但幻音也沒派人來說發現他們的蹤影啊?
人間蒸發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毒妖可以下線,兩妖和米樺怎麼下線?是故必有通敵之人,偷偷放過了老毒妖!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和狐妖關係密切的阿晉!”楓林晚暗自猜測,偷偷地盯上了阿晉,卻見他眉眼恭順,看不出什麼毛病。
也是,人家好歹一軍之主,就算暗中做了什麼勾當,還能寫在臉上不成?
楓林晚不敢亂加誹謗,隻是大概確定了嚴雲星的位置,開口道“既然並未有其它消息傳來,那我認為嚴毒妖一定就在荊州,他也沒彆處可去,不可能逆江而行到恭州入西夏國境吧,所以……”
“所以我們即刻動身前往武陵,那是入境西南的必經之路!”莊蝶舞接口道。
“不一定是武陵啊,萬一他如同在中原一般四處亂竄,聲東擊西,不還是逮不到他麼,況且從邵州、零陵也都可以入境西南啊。”莫不安毫不留情的拆自家盟主的台,當然這也是他的顧慮和擔憂。
“那怎麼說?做個追擊計劃吧?”藍色憂鬱道。
謝竹言想了一會,實在沒啥主意,便問計於蘇冰雲,蘇冰雲沉吟半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嚴雲星詭計多端,具體逃亡路線絕對不可能如我們想象這般簡單,虛虛實實更不可揣度,所以我們隻有分路追查才有可能攔截到他。故,謝護法往洞庭;師妹、阿童木、莫軍師往武陵;楓林晚去長沙;我、老寒、阿晉、風滿樓往邵州;白鴿、憂鬱往零陵;王護法和荊州水軍守江口。如此密集排查,又斷其退路,隻要他在荊南,必定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