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名!”米樺重重地捏了一把南宮瑾的肩頭肉,笑道“不用太大,和碗差不多大小就行。”
“哦,您是要自產自銷啊!”南宮瑾也狠狠捅了米樺腰眼一指頭,“此人是誰,你如何知道住址?”
“少廢話,趕緊去!”米樺一語雙關,拿起桌上的鞋底子一把塞進南宮瑾懷裡,給了個“你知道怎麼做”的眼神,也便擺手讓滾。
“好嘞,小的告退。”南宮瑾匆匆退出房門,站在門口搖頭笑了笑,也便回到自己房間。
……
第二日,令文。
南宮瑾做為沙楚魯斯請來的修嘉,被安排站到了王座旁邊,那拘謹卻又諂媚的嘴臉,頗有幾分傳旨太監的神韻。
彆人家上朝是群臣等皇帝,這裡令文卻是南圖等聖將。等了許久,人們才三三兩兩緩步入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像在自家後院閒庭信步,完全不把沙楚魯斯放在眼裡。
沙魯耶最後入殿,一改昨日氣派,大搖大擺一一問好,甚至對南宮瑾都微笑著點了點頭,好似天降喜事,滿麵春風。
“沙魯耶龍嘉莫非討小老婆了?”南宮瑾當先開言,尺度拿捏恰到好處,既壓住了下邊的說話聲,又不至於聽著像大吼大叫。
沙魯耶似乎真的很高興,並沒有在意南宮瑾的調侃,隻領群臣行禮問安,沙楚魯斯也便擺了擺手,示意免禮。
沙魯耶挺直腰杆,正待上稟城中瑣事,卻覺身後空空蕩蕩,時而一股冷風吹過,屁股發涼。他忙扭頭一看,麵露疑惑,詢問旁人“咦,奧辛圖羅斯龍嘉呢?”
“不知道啊,想是睡過頭了吧。”
“不可能,奧辛圖羅斯龍嘉從來就沒有遲到過,一定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沙楚魯斯聽到此處,臉色微微一變,忙招呼衛兵“你們幾個,去龍嘉家裡看看,若是身患疾病,即刻請大夫醫治!”
“是!”衛兵應一聲,正待出殿。殿外卻傳急報,沙楚魯斯急宣入殿,卻見那兵士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驚慌道“南圖龍嘉,大事不好了!奧辛圖羅斯龍嘉……他他他被人殺害了!”
“什麼!”沙魯耶、沙楚魯斯異口同聲疾呼一聲,皆神情大變,沙楚魯斯暗暗咬牙,沙魯耶目露凶光,如斷一臂,如喪考妣。
這兩人當中,隻有一個是真的悲憤,另一個是做作演戲,做為凶手的南宮瑾卻分辨不出。前天殿上兩撥人涇渭分明,他沒有認真記住,而米樺觀察仔細,昨夜讓南宮瑾展開了計劃,但並未說明。
其實南宮瑾隻要稍作推斷,便可得出結果。從前兩日的情形來看,沙魯耶的勢力遠比沙楚魯斯龐大,白石城無論大小事一定第一個傳入他耳中,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奧辛圖羅斯的死訊,再結合方才他像討了小老婆似的興奮,不難猜出奧辛圖羅斯其是沙楚魯斯的心腹。
“現場可有……留下線索?”沙楚魯斯緊握著雙拳,沉聲問道。
“稟……稟龍嘉,奴嘉不敢說……”
“有何不敢?”沙楚魯斯怒斥一聲,起身拔刀,“如若凶手就在殿內,本南圖立斬不饒,說!”
那兵士撐著眼皮偷看了南宮瑾一眼,又急忙低下了頭,戰戰兢兢地說道“凶手……凶手他留下了血鞋印……”
“鞋印?”
“鞋印!是最近入城的那普多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南宮瑾,沙楚魯斯也麵露驚疑之色,卻讓南宮瑾產生了誤會,以為沙楚魯斯是在故作姿態,他昨晚殺掉的人是沙魯耶的心腹。
“都看我乾嘛呀,城裡的那普多人又不止我一個,我們昨晚都睡得好好的,沒出正門一步呢。”這是南宮瑾昨夜就想好的說辭,他確實沒走正門,而是跳了窗戶,以他的輕功,很難被侍衛發覺。
“不管是哪個,不都一丘之貉?”
又有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南宮瑾大感頭痛,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迷局,下棋的卻是三個人,那兩個政敵加一個米樺。
沙魯耶低著頭,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沙楚魯斯卻忽然麵色轉冷,沉聲道“既然你們懷疑修嘉,那去現場對比鞋印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這也是句話,行吧,那就去吧,我就是專門留下鞋印的。南宮瑾躬身稱是,但心裡卻怎麼也不得勁,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現場去罷,對比了鞋印,南宮瑾的嫌疑被排除了,之後又查驗了米樺、蠻牛的鞋印,都匹配不上,沙楚魯斯便下令仔細勘察,儘早破案,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南宮瑾很奇怪沙魯耶竟沒有為難他,回到彆院和米樺說起,米樺卻指了指寢宮位置,告訴他奧辛圖羅斯是沙楚魯斯的人。
這南宮瑾就更不得勁了,想問米樺到底是何意圖,但奈何隔牆有耳,隻能心裡乾著急。米樺也隻給了他個放心的手勢,便又要他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