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一夢百年!
“叮!”
極其詭異的聲響,好似催命的無常鈴,讓米樺瞬間驚坐起身,俄而半個腦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大吼出聲
“痛煞我也!”
僅片刻,疼痛如潮水般退去,無比清晰的記憶以更洶湧之勢灌入他的腦海。
“當然有但是機密良策,旁人聽不得。”
“哦,是嗎?我倒要聽聽是什麼機密良策。”
“我有兩個辦法,一個冒險些,一個穩妥些,不知……”
“穩妥的。”
“穩妥一點當然得靠你了,由你潛入貝佳,把敵人一個個魅惑了不就成了?”
“不行,太慢了!”
“慢一點不好嗎?”
“逐月,大南圖派兩萬弓兵、一萬鐵騎向貝佳港殺來了!”
“聽到了嗎,這就是為什麼不能慢的原因。說說你那個冒險的辦法吧。”
……
“呃啊!”
他抱著腦袋仰天痛吼,喝退了愧疚的記憶,疼痛奇異般的瞬間消失。睜眼望去,漆黑猶如化不開的濃霧,將整個世界塗上了深邃的顏色。
他坐起身,一股極寒從眉尖突生,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要裹緊身上的皮毛套時,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我這是在哪?
那該死的聲音證明我已破境,為何四周還是一片混沌?
等等,既然我已破境,為何還覺眉尖疼痛?難道天雷一擊果真是對我不擇手段的懲罰,以至於遺害至今?
呼……
目下不著急走,拚死換來的記憶,總要捋清楚才能繼續下一步。
我確實向朱古力娜提出了冒險的辦法。引蛇出洞攻下貝佳、假裝出手引黑漢子反製受傷都是假象,目的是讓師兄去追殺黑漢子,而我趁著這個時候與朱古力娜互相易了容,從那時起,我倆已經互換了身份。
也難怪回到上古禁地沒人願意告知我真相,我不擇手段取淚雖是一片誠摯孝心,卻也親手殺死了蠻牛,更讓師兄受了莫大的情傷。他能將昏迷的我帶回上古禁地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我哪還敢奢求他的原諒呢?以後師兄弟間不反目成仇,我便心滿意足了啊!
如今想來,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因為即便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易容取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最困難的抉擇總得有人來做,事後的責任也總得有人來承擔,即使是付出愧疚終生的代價,我也心甘情願!
“師兄,儘管有些遲,儘管你聽不到甚至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對不起。”
他向未知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隨著心中的執念徹底放下,深邃的黑暗如霧氣散去,未知距離的前方,由下至上依次亮起了一抹幽藍的光,九光同明之時,好似拂去夜幽女神的薄紗青衣,顯出一座驚奇古怪的高塔,撲麵而來的冰冷氣息讓他遍體生寒,低頭看去,身上不知何時披了一層僧衣。
不用想,這又是一重幻境,破境之法還在這唯一存在的高塔。
此重幻境,劍不在手,讓他稍有些慌張。另外還有一點,是他自己的推測,越是貼近現實的幻境,越好行事,無論過多久總能找出其中破綻,而這種明擺著的幻境,反倒不那麼容易破境,就好像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陷進,不跳不行,跳進去紮一身傷不說,還不一定會有收獲。
可以預知的危險他不怕,就像麵對千佛國那個龐然大物,總有辦法讓它分崩離析。但不可預知的危險心裡就沒底了,眼前的九層怪塔就是如此。
不管了,總不能坐以待斃。沒有劍還有手,隻要是有眼睛的生命體,結個手印就能嚇死你,怕你何來?
出發!
他拍了拍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怪塔走去。
想象中的遠距離其實並不遠,三兩步就走到了塔下,他也沒覺得新奇,幻境之中發生任何離奇古怪的事都屬正常。
抱著這個心態,推開了那一扇漆黑的木門,迎麵而來一股透骨陰風,讓他打心底裡冒出寒氣。不過從小到大都未脫離“冷”,片刻後也就習慣了。
近處仰望,虛無幽藍中逐漸飄來一塊匾額,浮浮沉沉好似在水中飄蕩,如假如真仿佛是夢中所見,匾額所寫也正是一個隱藏在朦朧霧氣中的“夢”字。他看了不一會,隻覺頭腦發昏,雙眼乾澀,忙用手遮住眼睛闖了進去。
良久的沉寂,直到雙眼不覺乾澀,他才緩緩放下手來。
……
驕陽當空,白晝依舊。
兩座雄奇壯闊的大山之間,寬闊的牧羊草道上,突兀的立著一家茶館。
“這……是第一重幻境?”
他敞開毛毯下了車,忽覺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這種一模一樣的感覺不會是又讓我經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