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一夢百年!
“叮!”
極其詭異的聲響,好似催命的無常鈴,讓米樺瞬間驚坐起身,俄而半個腦袋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大吼出聲
“痛煞我也!”
僅片刻,疼痛如潮水般退去,清晰冗長的記憶以更洶湧之勢灌入他的腦海。
“你罵誰醜大個呢,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模樣!”
“你會說中土話?”
“中土話有什麼稀奇,要是背後說我爹爹壞話,我還會罵人的話呢,要不要聽聽!”
“罵人的話我可不想聽,我想聽的是姑娘的話。”
“你個臭老頭、壞流氓、醜八怪、背後說壞話的小人……”
“嗬嗬……姑娘罵不醒打不過追不上,也不至於投懷送抱嘛。”。
“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我爹爹壞話,我……我定咬死你!”
“絕沒有下次,姑娘監督著便是。”
“哼,這還差不多。”
“老弟啊,咱家閨女年齡也不小了,該尋思著找門親事了吧?”
“老哥說的是啊,可這汝子,唉……老哥也了解,死汝子仗著伶俐了些,眼界高得很哩,一般小夥兒還難入她眼呢!”
“我也覺得不能委屈了咱閨女,誒,聽說大雀佛國的惠桑小師父很受人擁戴啊,定是年輕俊傑了。老弟若有意思,哥哥我不妨走一遭?”
“大麥朵,你敢!
“怎麼了小麥朵,舍不得大麥朵走啊?”
“對,小麥朵舍不得你走!”
“唉,可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走的,這樣吧,你送我一程如何?”
“我……”
“就這麼決定了,你坐前來,送大麥朵一程吧。”
“大麥朵還會來加查看小麥朵嗎?”
“有時間的話,會的。”
“真的嗎?”
“如果這就是你的小心思,那恭喜,你的目的達到了。”
“大麥朵說什麼呢,小麥朵沒聽懂。大麥朵,你……可以帶我走嗎?好吧,那你可以送我一件珍貴的東西嗎?就比如,這個耳環。”
……
“呃啊!”
他抱著腦袋仰天痛吼,喝退了緣境的記憶,疼痛奇異般的瞬間消失。睜眼望去,雄山異景溝壑縱橫,雪海冰山;藍天白雲一望無垠,人間仙境。
他習慣性地聳了聳眉尖。
氣溫很低,周圍很冷,坐著的是一輛犛牛車,在開闊天地間悠悠而行,長滿茂盛綠草的大道很平坦,一直連接到山的那邊,天的儘頭。
他揉了揉眉尖,摸到長長的疤痕,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故事的,隻是老車夫變成了一位妙齡少女。
“如雪?”
“少爺,您醒啦?”
從與她父親的主仆關係來解釋,這個稱呼沒什麼問題。
“我們這是要去哪?”
如雪回頭瞧了一眼,梨渦淺笑,燦若春華。
“要去撒桑地界的陀羅山呀。”
“我們不是去過了麼?”
“還得去呀,聽人們說九尺深魅在那裡出現了呢。”
“上次為什麼離開?”
“少爺您又忘了,您突發臆症不能理事,教主傳書讓我們回去治病呀。”
“傳書?”
“嘶嘶……”一條通體泛紅的細蛇突然從如雪的腋下竄出,米樺本能地揮起一掌,稍稍多了那麼一絲猶豫,那條蛇就纏繞在他的手臂上,歡快地吐著蛇信子。
“小紅?哈哈……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跟條狗似的。”米樺話音剛落,上嘴唇就吃了一毒牙,頓時鼓起個毒血包,疼得他齜牙咧嘴。
小紅氣哼哼地嘶叫了兩聲,回如雪懷裡去了。如雪聽到米樺的小聲叫喚,回頭一瞧,不由得嬌笑出聲“少爺,您怎麼每次醒來都要挨小紅一口呢?說得還都是同樣的話。”
米樺的眉尖又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捂住嘴皺眉問道“如雪,我每次醒來都忘事嗎?”
“對呀,您不僅忘事,還經常臆想,講什麼小麥朵、莫赤什麼什麼珠,聽都沒聽過。完了您每次還讓我記得提醒。我都提醒了九遍啦!”如雪說著話,抬手勾了“九”。
“已經九遍了嗎?”米樺暗自思忖,“如果第一重境中在車上睡著也算境中境的話,好像是有八九遍了。可這就和九層怪塔不符了呀?不過也不能完全相信那座怪塔,畢竟塔本身就處在幻境中,說不定還是九層鬼樓的投射,故意迷惑我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正琢磨著事,原野上的一股冷風忽然而至,吹拂起他雪白的長發,順著領口鑽進了心窩裡,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如雪知道是什麼季節嗎?感覺有點冷啊。”
“冷就對啦,是瘴氣症所致啦。”
“瘴氣症?”
“對呀,就是試煉者們說的那什麼……高原反應?是這個,對對,就是高原反應!”
高原反應導致我發冷?是有可能,可我已經來過一次了,怎麼還會有高原反應?
這個問題得回去問問師父,試煉者那兒應該有答案。
米樺緩緩躺下,拽緊了毛毯枕著手臂,心念一動,說道“如雪啊,家鄉的人都愛唱歌,你會不會唱?”
“會是會,可我唱的不好聽。”如雪有些害羞,說的是謙虛的話。
“沒關係,唱吧,彆讓我再睡著就行了。”
如雪不推辭,清了清嗓子,一首清脆響亮的藏歌傳遍天地,米樺伴著歌聲敲打著節拍,仰望晴空如洗的廣袤蒼穹,嘴角帶著一絲溫暖的笑意,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
“叮。”
些微的疼痛一改之前的爆裂式的折磨,在瞬間坐起身之時,讓他長舒了一口氣。
如雪,牛車,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