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隻是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已,不會遷怒到中也你身上的,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過去的,你彆擔心。”
“不過,省吾說的有一點還是沒錯的,”他話鋒一轉,“現在的‘羊’需要安息休養,不能再和那些強大的勢力相敵對,就拿這幾個小組織威懾一下就可以了。”
“沒問題吧,中也?你能夠做到的吧?”白瀨表情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然而中也卻沉默著,彆過臉,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真是可憐呐……被所謂的根本就不存在的同伴情誼給迷住了眼,看不清圍繞在四周的是一群豺狼虎豹,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太宰仰躺在沙發上,腦袋枕著一條手臂,另一隻手高高地舉起,朝頭頂的吊燈張開了五指,神情冷漠。
但是他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了一個微笑,語氣輕快地說著,“不過經過這件事後,他那個塞滿了棉花的腦子終於舍得轉動一下了吧?”
……否則也太無趣了。
“哥哥,麻煩幫我洗乾淨抹布拿到儲藏室給我。”我搬著一個紙箱經過他麵前時順便開□□代了他一句。
“哦。”哥哥懶洋洋地翻身從沙發上下來,雙手插兜慢悠悠地晃進洗手間。
我彎腰把紙箱堆到角落,接著撩起袖子搬來一把高凳脫鞋踩在上麵,踮起腳尖伸長了手臂去推天窗。
“千洛,你要收拾儲藏室嗎?”太宰拎著一塊擰乾水的濕抹布走到我身邊,揚起頭把抹布遞給我。
“嗯,難得今天休假我就想把這裡弄乾淨,你看都積灰了。”
我低頭接過抹布向他道謝,然後舉起手努力地夠到窗台再艱難地用指尖推著抹布擦掉上邊的灰塵。
太宰眨了眨眼,看著我這麼辛苦地踮起腳擦窗台,沒有過多思考便抬手扣住我的腰一個用力就把我抱了下來。
“哥哥?”我下意識地攀住他肩膀驚訝地叫出聲。
“我在喲。”哥哥摟著我的腰,拍拍我的後背極有耐心地回應,隨後把我放下來拿走我手裡的抹布。
我立刻反應過來幫他扶穩高凳,伸出一條胳膊虛抱住他,以免他摔下來我接不住。
哥哥比我要高很多,所以不像我一樣行動困難,他很輕鬆地就碰到窗台還幫我把天窗也給擦乾淨了。
在這期間我離開過他一次,去洗手間提了桶水回來幫他洗抹布擰乾再遞給他,我們倆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兩扇窗戶給弄乾淨了。
“還有這些舊物要整理。”我跪坐在地板上,打開一個紙箱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又分類放回去。
太宰背對著我盤腿坐在地上,兩手抓住小紙箱直接就反過來,把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地全倒在地麵,也不管箱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易碎品。
咚——
一本相冊摔在地上,激起了一小片灰塵。
哥哥皺起眉頭咳嗽著揮手,試圖趕走那些嗆鼻的粉塵,但在看見相冊後他一臉好奇地把它撿起來翻開。
然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驚奇的表情,“咦,是小時候的千洛呀?”
漸漸發黃的老照片裡,披散著頭發的精致女孩趴在一個同樣是黑發的少年背上,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從旁邊探出頭來,對著鏡頭笑得格外燦爛。
——仿佛一個不停地向外散發熱量的小太陽。
而那個少年則是朝天翻了個白眼,似乎對拍照這件事感覺有些無語,但是他麵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少年與女孩,兩人的外貌極其相似,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妹。
“……”太宰捏緊那本相冊,不動聲色地把它合上塞回了箱子,接著裝作不經意間地出聲詢問,“說起來,我還沒有聽千洛你說過以前的事情呢。”
“恩?以前的什麼事?”我在整理書籍,聽到哥哥的問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他在問什麼了。
“是說媽媽去世後我被你們家收養之前嗎?”我微眯起眼,手下的動作無意識地慢了下來。
我仔細地回憶,覺得那些陳年舊事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於是表情平淡下來回答他,“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就沒必要拿出來說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有趣的經曆。”
“……是嗎?”太宰輕聲說著,隨即垂下眼簾,略過這個話題不再談論。
整理完所有的箱子,我又拿來拖把把地板給拖乾淨,花費了一整個下午終於將儲藏室給清理完畢。
“搞定。”我呼出一口長氣,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把拖把放好後洗手就準備去做晚飯。
“千洛——”哥哥累得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不想動彈,拉長了音調地呼喚我,“我們乾脆點外賣算了。”
“外麵的食物哪裡有家裡做的好吃?”我圍上圍裙開始點火,打開冰箱取出今天上午處理好的魚片打算煲湯。
“可是我不想洗碗嘛。”太宰哼唧了兩聲撅著嘴甩手拍打沙發欲要鬨騰起來,“我好累,超級累,完全不想動的那種累。”
“說的好像以前的碗是你洗的一樣。”我握著菜刀切碎香蔥,“你乖乖的彆鬨,我今晚開蟹肉罐頭給你。”
“唔……既然千洛你這麼說的話。”被妹妹祭出的蟹肉罐頭給打敗的太宰立即向我表示會乖乖躺在沙發上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地又想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