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與喪!
米琪在這件事情上出乎意料的選擇了沉默,米嵐在醫院和她一起陪床的日子,時刻防備她纏著問她的身世。
唯有一次,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米琪抱著她媽媽的腰,躺在她懷裡,輕聲問“我是媽媽親生的吧?”米嵐用手捂了捂米琪的嘴巴,寵溺的說“你是我懷胎十月,難產生下的孩子,你說是不是親生的?”米琪知道米嵐沒騙她,米盈和她一起吃她媽媽奶長大,沒有她,哪有母乳。
關於親生父親這個話題,米琪隻字不提,米嵐也沒有主動講。
弟弟出院後,一直說頭疼,高中沒畢業,也輟學了。
小小年紀,長了張貌比潘安的桃花臉,女朋友一個接一個,開銷自然比上學時候多了不少。總是背著米嵐找米琪討錢花,米琪有多少給多少。她弟弟有了錢,經常不回家,這讓米嵐操碎了心。
米嵐很奇怪的思維邏輯,她從不在兒子身上找問題,任何事情都是責罵米琪為先。
這次同樣讓米琪背黑鍋,責怪她在家裡呆著,帶壞了弟弟。氣急敗壞的趕米琪出門賺錢,罵罵咧咧說養不活這麼多閒人。
米琪從小到大習慣了這種不公平,她等她弟弟回來,把手頭上的餘錢都給了他,讓他好好在家呆著,少往外麵跑。給米嵐的那張銀行卡,也囑咐她好好放著,她會每個月打錢回來。
米琪沒有回z城,直接去了海城。
濤子在米琪去戒毒所的日子,在老小區的巷子口盤了個小店麵,以前是家做美甲生意的,房租到期不續租了。
那天去接米琪回家的上午,房東臨時通知濤子去簽協議,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個消息,她就急匆匆去了z城。
濤子從來沒有提起,也沒有動過那個小店麵,租金照付。
等濤子知道米琪回海城的消息,米琪在酒吧做媽咪已經小半年了。這種媽咪比ktv的媽咪好聽點,叫“經理”。
她穿了條包臀小黑裙,黑色緊身小西裝裡麵隻有一件深玫紅色的胸罩,歐式眼影,深紫色的口紅,長款耳環隨著半長齊肩的
頭發飄來飄去。
她不再是那個爆裂野性的“露露”,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哀傷的氣息,成熟又性感。
她在煙霧嫋嫋的包廂、卡座來回穿梭,哪張桌子的老板要送花籃了、要人陪酒,她就帶了新麵孔的小姑娘過去。
濤子看到米琪的時候,她正抄起一瓶洋酒和彆人在賭吹瓶,他一言不發衝過去,拉了她的胳膊就拽了出來。
“你在這乾嘛?”
“上班啊。”
“上什麼班?”濤子有點火上來了,眼睛能殺人。
“大叔,你誰啊,你管這麼多?”米琪根本不拽他。
“你自己說你不要做這行的!你他媽是不是放屁啊?”濤子直接開罵,不管人來人往,從他們身邊擠來擠去。
“要你管?你自己不一樣是個臭流氓!”米琪心裡有個地方已經裂開了一道小口子,但她毫不退縮。
“你這樣喝,要喝死的,你知不知道!”濤子吼起來,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米琪當然知道會喝死,這些假酒能把人的腦子喝殘,何況她已經不年輕了,這樣喝,遲早出事情。
一個穿粉色透明裙子的姑娘跑過來叫她,說有兩桌客人為一個歌手杠上了,讓她趕緊去解圍。
米琪扔下一句話,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