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張小安和一個同學走在街上,正有說有笑。前方不遠有個轉角,越近越能聽到慘叫聲,兩人連忙跑過去查看。
結果是陳雷帶著一大幫子人,圍著幾個租戶,陳雷的手下有幾個人正在打其中一個租戶,而現場,張小安也看到了羅修。
張小安當即就很憤怒,想上前阻止,但是同學拉住了他,他才想起田聰和他說的話。
兩人聽到陳雷的一個手下說:“怎麼?讓你交租你不僅不交,還不搬走?”
張小安認出,說話的是陳雷的二叔陳泰。
那個被打的租戶說:“老爺啊,一開始說好的,五年之內,每個月租金五兩銀子,一年簽一次契約,怎麼今年就漲價了呢?”
“商鋪是我們陳家的,想漲就漲,該漲就漲,不願意,那就搬走啊。你空口無憑,說什麼去年說好的,證據呢?”
租戶指著在場的其他租戶,說道:“當時說的時候大家都在場,怎麼現在突然變卦了。”
其他幾個租戶也紛紛點頭,說當時確實是陳泰自己親口說的。
陳泰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當即命令手下:“這幫人太不講理了,胡言亂語,汙蔑我們陳家,給我打。”
十幾個打手蜂擁而上,打得幾個商戶哭爹喊娘。
情況清楚了,這些租戶本來想一次性簽五年的契約,但是陳家不同意,當著所有人的麵,哄騙他們說沒事兒,一年一年來,反正租金絕對不漲。
其實他們這麼做是有他們的打算的。因為商戶生意剛開的時候肯定不是特彆好,但是隨著開業的時間越來越長,回頭客一多,生意就起來了。隨著商戶的生意越來越好,陳家就開始漲租金。
但是彆人肯定不同意啊,你當時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是五年之內不漲,現在不同意就要求彆人離開。這不是完全不講理嗎?
張小安轉頭,看到一個衙役路過,但是這個衙役看到是陳泰以後,立即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就跑了。
張小安回想起田聰的話,原本捏緊的拳頭就放開了,他看不下去,直接離開了。
他問父親:“為什麼書上寫人之初性本善。但是現實社會卻是這樣呢?”
父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寫書的人沒見過這些事兒吧。”
又過了三天,學校放假,張小安拉著張平安去釣魚。
兩人邊走邊說,張平安告訴張小安:“哥,我聽說,縣衙要重新修一座驛站,你猜,是誰負責修建?”
“誰?”
“陳家,就是你那個同學陳雷家。”
“……”
“聽說要征地,要是征到我家的地,那我家可就發財了。”
“你想多了。”張小安淡淡道。
“為什麼?”
“錢進了陳家,怎麼可能會拿出來?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來硬的。”
“不會吧!”
“你沒看到陳雷他們做的那些事兒嗎?”
“那麼多錢,他們也敢?”
“他們什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