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亂紀!
他殺了雁蕩宗少宗主……
他搶走了仙墟至寶……
兩句話猶如晴空霹靂,轟然炸響在耳畔,眾人腦海嗡嗡作響,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這一瞬間,他們甚至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雁蕩宗是什麼?花城一脈的龐然大物,其少宗主天縱之姿,深受宗主喜愛,誰敢對他下死手?那是要承受舉派之力報複追殺的!
還有,仙墟至寶?什麼仙墟至寶?仙墟是個大寶藏,埋葬了數不清的秘密,能被認定是至寶的,必然價值無量,珍稀非常,也被人給搶了?
周圍眾人麵色怪異,五大散仙臉色更是難看,現在去追那少年,還來得及麼?恐怕連個屁都看不到!
空間通道裡傳出的聲音讓五大散仙頓時沒了去追逐四飛的寶光的興致,任由其他修士前去追趕,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寶光不是那麼好追的。此刻,馬侯風鐵青著臉,額頭青筋暴跳,渾身殺氣騰騰。
終於,幾道年輕的身影從通道裡魚貫而出,各個神情不一。
馬侯風死死地盯著,始終不曾見到龔塵鬆的身影,直至看到秦鈺帶出的兩片屍體,一張臉徹底陰沉猙獰起來,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魔。
看到龔塵鬆被撕成兩半的屍體,眾人不由咽了口唾沫。
馬侯風上前接過殘屍,心中殺意攀升至極點,怒吼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馬伯伯!”秦鈺神情悲傷,眼中滿是愧疚和憤恨,向馬侯風行了個晚輩禮,隨即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述說一遍。
聽聞事情的來龍去脈,眾人麵麵相覷,這少年也太凶殘了吧?怪不得他剛出來時會那麼狼狽。
“豎子敢爾!豎子敢爾!”馬侯風勃然大怒,暴跳如雷,一副要殺人的架勢,連秦風都不敢上去勸他冷靜。這個時候,誰要是多嘴半句,必然會被當成出氣筒。
馬侯風突然看向了夏衝,瞪眼叱道“那小子要殺我派少宗主,你為何攔著秦鈺,不讓他上去支援?嗯?!”
恐怖的散仙威壓滾滾而來,夏衝呼吸都是一滯。
眼前一花,韓墨非適時擋在夏衝麵前,沉聲道:“馬兄這是何意?莫不是要以大欺小?”
“哼!”馬侯風冷冷道:“你們今天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這仇就結定了!”
夏衝亦是熱血男兒,哪裡受得這等鳥氣?當下就要爆發,卻被夏仙阻止。
夏仙聰慧,念頭一動,心裡便有了計較,當下上前道:“馬前輩,您有所不知,此事根源並不在我哥哥身上,而是不知為何,貴少宗主和這位秦公子一開始就要對青兒不利,適逢其會,那蘇恒又與青兒有幾分交情,雙方這才大打出手。”
稍頓了頓,她又道“青兒是我天泉山莊的人,也沒得罪誰,就被人莫名其妙地針對,我哥哥出手捍衛天泉山莊的權威,何錯之有?至於貴少宗主身隕一事,實是事發突然,並非哥哥願意看到的。畢竟,誰會想到一個天才就這麼輕易遭劫了?”
夏仙一字一句說著,條理清晰,語氣不卑不亢,聽得圍觀眾人暗暗點頭。
馬侯風臉色更黑了,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在說我們雁蕩宗的少宗主是廢柴不成?!
這時,夏仙語氣突然一變,清冷道:“我倒是想請教一下馬前輩和這位秦公子,為何要對青兒糾纏不休?是否是那丫頭哪裡得罪了你們?還請為小女子解惑。”
秦鈺一怔,不知該怎麼回話,不禁看向秦風,孰料後者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並未有什麼態度。
馬侯風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猶自強詞奪理,“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她哪有我們少宗主一分尊貴?”
“馬侯風!”韓墨非胡子一翹,喝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少宗主要欺負人,夏侄兒就該不聞不問,任他肆意妄為?真是豈有此理!我看你這麼大歲數,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韓墨非!你說什麼?!你敢罵老子!有本事你再說一遍!”馬侯風跳腳。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秦風連忙出來打圓場,不想在青兒這個問題上多爭下去,免得暴露他們的目的。
至於攬琴長老和寧淚寒,瞧見自家的核心弟子並未折損,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也就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
“此事雙方都有過錯,暫且放下,馬兄事後也可去尋那少年討個公道。現在先說說,那仙墟至寶是怎麼回事?”秦風開始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