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金色遁光也隱去,一名年輕的僧人立於空中。
年輕僧人著白衣,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他體修長,長相頗為英俊,兩個耳垂極長,向肩頭墜下。最惹人注目的當屬他那寶光瑩瑩的額頭和一雙明亮的眼眸,不時閃著智慧的光芒。
他好像是一個大智者!
白衣僧人淩空而立,正視著前方的黃金獅子,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禿驢,他也不生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阿彌陀佛,施主,你總算停下來了。”
黃金獅子打了個響鼻,冷哼道:“禿驢,你我同為王級高手,你想降服我,豈不是癡人說夢?!”
白衣僧人不以為意地一笑,“不試過,又怎麼知道成與不成呢?”
“那你大可試試!”黃金獅子不再廢話,一味的退讓也是讓它受夠了,它高昂起頭顱,口中有金光四,像是含了一個太陽,強烈的波動從中釋放出來。
“吼!”
驚雷般的聲音吼碎天穹,一掛金色星河從黃金獅子口中噴吐而出,強大的力量似波浪、似海潮,澎湃著,橫掃四方,對著白衣僧人衝擊而去,一往無前,要將其碾成齏粉。
白衣僧人麵無表,雙手合十,隨後揚手祭出一個金色大碗,朝金色洪流丟了過去。
嘩啦啦!
金色大碗不過兩掌大小,被投擲出後,滴溜溜地懸浮在金色洪流上方。下一刻,無窮無儘的金色洪流便儘數朝碗中彙聚而去,如同萬流歸宗,根本抵禦不住那股無形的力量。
而金色大碗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收取了無數金色洪流後,一點變化也沒有,隻是無休止地攝取著。
黃金獅子臉色一變,如此強大的攻擊就這麼被輕描淡寫地化解了?
不過片刻工夫,金色大碗就將金色洪流吞個乾淨,而後飛到黃金獅子頭頂,碗口翻轉,向下罩落一道神光,將黃金獅子籠罩在內。
一股攝取之力傳來,黃金獅子心頭猛地一跳,隨即勃然大怒,“金雲子,你安敢如此小覷於我?!”
對方一個照麵就想將它收掉,倘若成了,那它黃金王的麵子該往哪兒擱?
黃金獅子體型再次變大,猛然躍起,竟主動迎了上去,要以自己的妖軀將金色大碗撐爆,狂野無比。
對此,白衣僧人依舊保持著淡然,伸手在虛空中寫了一個“大”字,反手一拍,那個金色大字飛掠而出,附在金色大碗上。
金色大碗猛地一顫,也膨脹起來。不管黃金獅子的體型有多大,它都能變得與其一般大小,像個大盤子,始終罩在對方頭頂。
黃金獅子隻覺腳底輕飄飄的,有一股大力正將它托起,它雖驚不亂,脖頸鬃毛一抖,無數根細小的金色毛發衝天而起,猶如下起了針雨,一股腦向金色大碗攢而去。
這樣的手段,與慕雲楓的十萬八千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當當……
密集的碰撞聲急促響起,如雨打芭蕉,金色大碗顫動得愈發劇烈,如同深海中央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被大浪傾覆。
白衣僧人再度伸手,隔空寫了個“定”字,又飛了出去,烙印在金色大碗上,大碗漸漸穩定下來。
“定你個大頭鬼!”黃金獅子打了個噴嚏,臉上有不屑之色,以爪撐天,一爪拍了過去,要將金色大碗抓住。
金色大碗晃了一圈,躲過獅爪,一個回旋,朝黃金獅子的腦門砸來。
宛如隕石墜落,勢不可擋,這要是砸實了,那絕對是滿頭大包、頭破血流的下場。
當!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在金色大碗即將砸實的刹那,一條鐵鞭似的巨尾將其抽飛了出去。
大碗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最後被白衣僧人收回手中。
“禿驢,你莫不是妄想拿你這要飯的玩意兒來降服我?”黃金獅子嗤笑,人立而起,以前爪捂住肚皮,笑得前仰後合,看起來分外滑稽。
白衣僧人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不慍不怒,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的緒出現大波動。
他淡淡一笑,默默上前一步。黃金獅子警惕,這是要來真格的了。
忽然,兩王齊刷刷變了臉色,白衣僧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同樣變色的還有蘇恒和冷月舞,甚至是佛塔第四層的所有生靈。加上那未知的遠方,不知有多少修士在這一刻仰首望天。
天上,烏黑的雲層劇烈翻滾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壓迫而來。草原上刮起猛烈的颶風,將泥土青草都削下了一層,黑色的怪風席卷九天十地,整個大草原宛如末來臨。
與此同時,頭頂的“天”突然狠狠震動起來,風雲變色,乾坤翻覆。
冷月舞失聲驚叫,“迦樓羅!是迦樓羅!我知道了,那天根本不是天,而是迦樓羅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