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姬不愧是眾弟子之首,不過眨眼工夫,便想好了對策。
眾人聞言,連忙撐起一層護罩。果應豔姬之言,青光降臨,護罩外圍的神性紛紛化成虛無,但有裡麵眾人神力源源不斷地補充,護罩不破,青光那所向披靡的勢頭終於被阻住了。
“成功了!青光被擋下來了!”眾人歡呼。
那如同夢魘的青光,讓他們心驚膽戰,現如今,終是有了破解之法。
蘇恒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定計,低語道:“那就耗下去吧,看究竟鹿死誰手。”
說著,蘇恒運轉元神,真如元神與不朽真體相互輪轉,神力生生不息,更有天凰神界的界心散發出生命精氣,湧向四肢百骸和各處經脈。一時間,蘇恒的神力非但沒有枯竭之勢,反而愈發浩瀚起來。
眾弟子一呆,暗暗叫苦。
當中有人提出辦法,將護罩中的四十多人分為三批,輪流上去抗衡青光。此計一出,顯然是決心要和蘇恒打消耗戰了。
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局。
“各位道友,還請住手。”
青光衝天,早已引來了大夢邪境之人。眼看雙方勢均力敵,再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可能還會被魔道鑽了空子,夢妖等人終於坐不住了,出麵調解。
夢妖把手一指,
一道狀若彩虹的指芒綻放而出,呈七彩之色,掠進青光與護罩交界處。隨後,七彩虹光呈同心圓擴散開,凝聚成一朵七色堇,二十一瓣一十四葉,迎空盛開,彩光氤氳,如夢亦如幻,輕輕搖曳間,便將所有的青光都承接了下來。與此同時,欲劫宮眾弟子的神力也被七色堇的莖乾吸收個乾淨。
汲取了渾厚的神力,七色堇越發茁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直至有七尺來高,徹底將青光和護罩分開了。
夢妖實力深不可測,蘇恒沒了戰神化身,自然不是對手,見狀也不強為,旋即撤了青光。心念一動,戰神化身返回,化作金光沒入體內。
眾人看打不起來了,紛紛停手。
“各位,邪魔兩道對陣在即,希望各位道友能以大局為重。諸多私怨,還請等日後再算。”
蘇恒思量片刻,點了點頭。
“走。”對夢妖微微一抱拳,再回頭深深看了豔姬一眼,他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慢著!”豔姬在後方叫道:“還請閣下將我欲劫宮二十餘名弟子放出。”
眾人目光投來,蘇恒大手一揮,青芒微閃,地麵憑空多出二十多個人來,皆是處於昏迷中,不省人事。
蘇恒也不解釋,與青兒三人一同架起遁光,向遠方掠去。
豔姬上前察看,發現這些人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事已解決,我等告辭。”夢妖等人作辭。
豔姬恭送。
付、顧二人來到身旁,不甘問道:“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走?”豔姬冷冷一笑,目露寒光,“走得了一時,走得了一世麼?真體蘇恒,終有一天,你會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
“此番幸得秦兄相助,方能化險為夷,蘇恒在此謝過了。”離開欲劫宮駐地後,四人回到永恒之界所在山嶺,蘇恒鄭重一抱拳,向秦挽之致謝。
“蘇兄客氣了。”秦挽之回禮道:“你我同為永恒之界弟子,在這十萬大荒中,本就該相互扶持。蘇兄為那妖女所算,在下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秦兄真乃大丈夫也,蘇恒佩服。”
“若論大丈夫,非蘇兄莫屬。”秦挽之搖搖頭,感歎道:“先前聽蘇兄一番話,真有君子之風。”
蘇恒自然知道他在指什麼,當下道:“為人處世,當潔身自好,女子如此,男兒亦如是,豈能為逞一時淫?欲,而自汙其身?便是舉世皆濁,我等亦當守得清白如玉身,豈能與世同汙?”
“話雖如此,然而此論又少不得為有心人所詬病,稱此不過偽君子罷了。”秦挽之無奈搖搖頭,“人言可畏啊……”
“君子?我從未覺得自己是那君子。”蘇恒不以為意,淡笑道:“蘇恒行事,但求問心無愧、無悔、無恨,這便足矣。信念彌堅,又何懼流言蜚語?”
“遍觀紅塵,有多少人逞淫而歡?一句敢愛敢恨,成了多少水性楊花之人的貞潔牌坊?殊不知人不知恥,則與禽獸無異。似這般人,徒有獸欲,而無倫理,敗壞道德,不過玷汙了‘男女情愛’四字而已。”
“似此肮臟齷齪之徒,自穢其身之輩,不思悔改,反欲以己念加之他人之身,使人與之一般同,此是自甘墮落,我等又豈能因此無可救藥之人,擾了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