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賊,你說我沒能耐獨吞,難道你就有這本事?”小魔女雙手叉腰,凶巴巴地瞪了蘇恒一眼,眼底有不甘之色。
月袍男子的到來,似是打亂了她的某個計劃。
聽見玉靈珊對自己的稱呼,月袍男子神情一滯,麵色微沉,淡淡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一頭猛虎?人心不足蛇吞象,往往是自己撐破了肚皮,所以……”
話音驟止,他轉頭望向另一處,“道友,該現身一會了。”
砰!
言未訖,虛空轟然炸開,有六色魔雲從中浩蕩而出,連綿天際,貫穿蒼穹。一陣肆無忌憚的朗笑聲傳來,如洪鐘長鳴,震動山河,又是一名氣息強悍到極點的魔修降臨。
“哈哈哈,左月夕,什麼時候該把手裡那破草扔掉了,不然你這采花賊的惡名,恐怕是摘不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欲劫宮的那群淫徒是同類人呢。”
近了,但見重重魔雲之間,有一道魁梧的魔影若隱若現。魔氣翻湧,氣息驚天,令人心驚膽戰,再有魔雲間不時顯露的點點寒芒和響起的陣陣金鐵交鳴聲,眼前的魔修像極了古天庭陰司設想中的黑白無常,專門勾人魂魄,斷人死生。
蘇恒運目望去,竟也不能勘破魔雲當中的玄妙,隻是隱約間,看到裡麵似有鎖鏈響動、鐵鉤沉浮,閃爍冰冷的光澤。
“摩波,你若能舍棄你那六欲六魔鉤,我便能將我這月見草折去,如何?”
“哈哈哈,如此兩敗俱傷之舉,豈不是讓這瘋丫頭占了便宜?讓邪道看了笑話?”
玉靈珊小臉一繃,掛起一層寒霜,秀氣的靈眸騰起驚人的殺氣,“摩波,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
摩波連忙打了個哈哈,“玉姑娘彆生氣,我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邪魔兩道大戰在即,七宗早有約,暫不可自相殘殺,玉姑娘可千萬彆意氣用事,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才是。”
玉靈珊哼道:“摩波,你少拿七宗共令來說事,惹毛了我,姑奶奶要殺人,誰都擋不住。”
“兩位……”見兩人有矛盾升級的跡象,左月夕連忙出言製止,“這裡還有外人在,便行內鬥,不免讓人看了笑話。縱使要計較,也須先解決掉此人再說,不是麼?”
兩人間的氣氛這才稍微緩和。
三人將目光投向中心的蘇恒,卻見對方一副懶散的樣子,似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身的危機。
見三人停止吵鬨,蘇恒打了個哈欠,調侃道:“嗯?豬鼻子插蔥,裝的好一隻大頭象,可算是裝完了。一個個的,本事沒見幾分,逼格是個頂個的高,擺什麼絕世高手的譜?唧唧歪歪了老半天,也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麼,莫名其妙。”
白衣青年不屑撇嘴。
三人臉色同時一僵,突然覺得兩頰有些發燒,心中殺氣漸起。
“臭星辰王,你死到臨頭了,還在那兒逞嘴皮子!你這個笨蛋,若是跟我走了,頂多就我一個對手,現在……哼哼,以一敵三,你是活該。”玉靈珊嬌叱,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這倒把蘇恒看迷糊了。
念頭急轉,他隱隱想到了什麼,“看來,我在各位眼裡,似乎代表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意義?”
左月夕和摩波相視而笑,後者道:“準確來說,是閣下的人頭。”
“我的人頭?”
“蒙閣下賜教,魔道七宗亦相商決定,效仿邪道,以賭鬥定領袖之位,而閣下這條命……”左月夕表情有些戲謔,譏誚道:“此番前來,特借閣下項上人頭一用,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以我的人頭作為論斷勝負的標準,魔道好大的手筆!”蘇恒寒聲道:“邪魔兩道有約在先,半月後決戰,期間互不相犯,而今你們如此,就不怕違約麼?”
“違約?”兩人哈哈大笑,看蘇恒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規矩是人定的,魔道行事,向來我行我素,何曾被什麼條條框框束縛住?退一步說,便是違約了,那又如何?沒想到,名動天下的先天元磁真體,居然如此的天真。”
蘇恒笑著搖搖頭,不反駁,也不慌亂,“如三位所言,是覺得吃定在下了?”
“若是吃不定你,我等豈會在此與你多費口舌?”摩波反問。
“哼,兩個大男人,還婆婆媽媽的,說這麼多廢話乾嘛?你們還想招來其他人不成?”玉靈珊一聲嬌喝,小蠻腰一扭,掌中化出兩柄半月形的紫色鐮刀,雙手一旋,就朝蘇恒呼嘯而去。
“死星辰王,臭星辰王,我說了,一定要把你打成豬頭,就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