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亂紀!
真如元神衍化成一座混沌色的大門,宏偉厚重,如欲參天,仿佛承載了三千大道、宇宙妙理,其神其重,足以崩裂萬古,壓塌諸天。
在上麵,有金光和混沌光遊走,共同繪出一幅巨大的山水風景圖,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皆是諸般自然之景。
細細看去,能發現這些圖景乃是由一個個蠅頭小字串聯而成。那些小字連起來,正是《超脫心經》和《混沌真經》的經文!
金光和混沌光各自占據一半,有大威嚴,又各自不同。左邊的金光是一種大超脫、大自在的自然意境,右邊的混沌光則是一種踏破八荒六合、獨尊九天十地的王霸帝韻。
在兩篇經文的中央,一幅小型的元磁峰圖案篆刻其上,散發出陣陣幽光,調和兩種不同的氣息。
這座大門一出現,懾人的氣息轟然橫掃而出,瞬息籠罩了整個大殿。對麵的“蘇恒”被此氣機一懾,竟不能動彈。
“或許你是虛幻的‘假’,或許你是另外時空的‘真’,但在此時、此刻、此地,我才是唯一的‘真’,其餘一切,諸般種種,皆是海市蜃樓,過往雲煙。”
蘇恒口中長長吟唱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抬起一根手指。
“現世無敵,唯我最真。”
言訖,他一指點向那道元神化成的門戶,大門上金光與混沌光交織,最後化作一道熾盛到讓人無法直視的白光,朝另一個自己罩下。
嘩!
白光一降即收,而“蘇恒”也從原地消失。
蘇恒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旋即眼前一黑,仰頭昏倒。
那道門戶也自主散去,化作元神之光,重新沒入泥丸宮中。
整座大殿,隻剩下了一個昏迷不醒的蘇恒。
“道之涯……竟然是道之涯。是了,此子曾誤入妖天尊的遺跡,必然是在那裡見過此太古異寶。元神持道化道之涯,斬滅虛假,白夜啊白夜,你這徒弟,了不得了。妖天尊,大日如來,好大一盤棋!隻是,一切都非定數啊……”
空曠的大殿,一道縹緲的聲音在喃喃自語,聲音杳杳冥冥,似是來自九天,又似響自幽冥,漸而愈弱,逐漸消散作虛無。
……
當蘇恒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蘇沐苑的房間裡。青兒見蘇恒醒來,很是高興,“蘇恒哥哥,你醒啦?”
隨即向屋外歡喜喊道:“月舞姐姐,蘇恒哥哥醒啦!”
清脆的鈴鐺聲由遠及近,紅影翻飛,一道火之精靈般的倩影飛奔進來,帶起陣陣馨香,“喂,臭家夥兒,你可算醒了!咦?你的豬頭也消了?不錯不錯,這下走出去就不會再被人當成豬妖喊打喊吃了。”
蘇恒剛回上來的一口氣差點沒咽回去,但他無暇與冷月舞計較,感應了下自身的變化,當即麵露喜色。
“蘇恒哥哥,恭喜你渡過最後一重人難,天仙境界,指日可待!”小丫頭笑靨如花,甜甜地向蘇恒賀喜。
蘇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無比暢快。此時此刻,昏迷前的記憶也湧上他的腦海,他知道,自己通過了生死玄關,渡過了最後一重人難。
三仙之境於他而言,已是一片坦途!
想到不久後就能成就天仙,踏入古戰場爭霸,他就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也徹底落下。
終於,他終於彌補
上了境界的劣勢。
“我昏迷幾天了?”
青兒伸出五根手指。
“五天?”蘇恒微怔,隨即緩緩點頭。
“誒,臭家夥兒,你在生死玄關中遇到了什麼,是誰把你打成豬頭的?”冷月舞眉眼含笑,一副八卦的模樣。
蘇恒沒好氣地看著她,“咋了,告訴你你去幫我出氣嗎?”
“那當然了!本小姐俠骨丹心,義薄雲天,小弟被人揍了,我當然要去找回場子,不然以後還怎麼當大姐大?”冷月舞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義憤填膺。
“誰是你小弟?你是誰的大姐大?”蘇恒斜睨她。
“豬頭是我小弟!我是豬頭的大姐大!”冷月舞張口豬頭閉口豬頭,差點沒把蘇恒嗆死。
語末,她還嘀咕著補充了一句,“順便,本小姐問問他豬頭肉怎麼賣,多少錢一斤。”
蘇恒啞然,差點沒被氣傻。
深吸了一口氣,他把心中的鬱悶強壓下去,突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冷月舞。
“冷大小姐,照你的意思,我跟你說是誰,你就去幫我報仇對吧?”
“不錯!”冷月舞不假思索。
“把他也打成豬頭?”
“把他也打成豬頭!”
“那要是你被打成豬頭呢?”
“這不可能!本小姐又不是某個笨蛋大傻瓜,隻有我把彆人打成豬頭的份,誰能把我打成豬頭?”
蘇恒又深吸了一口氣,循循善誘,“可要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打不過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