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靈族大域子的殺氣騰騰,晏清平始終麵不改色,“你陸凝香若真能奈何得了我,又豈會讓我廢這麼多話?恐怕在我剛露麵的時候就痛下殺手了吧?”
陸凝香神情一變。
“哦不,應該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跟蹤的機會。你一發現我在跟蹤你,就該一巴掌把我拍死了,還會給我這隻‘小螞蚱’在你麵前蹦噠的機會?”
陸凝香臉色無比難看,死死地盯著眼前笑吟吟的男子,心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
“彆裝了。”晏清平一步步逼上前,嗤笑道:“你在蘇恒渡劫時就自斬了道行,彆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幅畫卷上,晏某的心思可一直在你這位美嬌娘身上呐。”
說著,晏清平嘴角露出一抹嘲弄,“隻有我知道,咱們的靈族大域子現在就是隻紙老虎,你能是我的對手麼?”
“放肆!”陸凝香怒斥,油然生出一股威嚴。
然而,這落在晏清平眼裡,不過是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罷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陸凝香心臟怦怦亂跳,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晏清平嗬嗬笑道:“果然征服你這種女人的辦法隻有一種,就是徹底打敗你。蘇恒打敗了你,可惜他看不上你,晏某不嫌棄,不如你我湊合湊合?也省得我多費一番手腳了。”
陸凝香不說話,一雙白鞋和裙擺都已濕了,卻是被晏清平逼進了溪裡。
十方虛空都被禁錮,她陷入對方的結界中,根本逃無可逃。
“陸姑娘,你我若行那雙修之法,趕超蘇恒是遲早的事。晏某自認不輸給那姓蘇的,隻是比他晚生了幾年而已,給我幾百年的時間,小天尊算什麼東西?屆時那沐青兒交給你,我來替你殺那姓蘇的如何?”
陸凝香聞言,竟然“撲哧”笑出聲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和厭惡,譏笑道:“你也配和他相提並論?”??
晏清平非但不惱,反而也笑了,“該說你這娘們兒是腦子被打壞了的好,還是該說你這人天生骨子裡就犯賤?被人收拾了還念著人家的好,看門的狗都沒你這麼忠誠。”
“你懂個屁!”陸凝香不顧形象地罵了一句,卻不繼續解釋下去,似是根本不屑於跟晏清平這種人浪費口水。
上屆古戰場爭霸戰收官後,世人就將她與蘇恒放在了同一高度上,你晏清平不輸給他,是不是也比姑奶奶厲害?
如果不是自斬了道行,陸凝香當場就要提斧把這狂徒狗頭給剁了!
晏清平笑容驟斂,麵無表情地道:“看來陸姑娘是鐵了心要吃罰酒了?好,原本我這招是為那位女聖準備的,現在就先拿你來試試手。靈族大域子淪為他人胯下女奴,有意思。”
陸凝香被突如其來的汙言穢語氣得臉色發青,隨即又變得蒼白,嘴唇咬出血絲。
晏清平踏前一步。
“一個連男人都不是的男人,想著欺負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
聲音突兀響起,晏清平剛伸出的一隻腳驀然頓住,陸凝香嬌軀一僵。
前者臉色無比難看,後者霍然轉身,看到了身後的那個白衣男子。
陸凝香麵色複雜。
晏清平咽了口唾沫,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他沙啞著喉嚨,有些艱難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衣男子笑容和煦,“你猜。”??
晏清平轉身就走。
噗!
天際綻放一朵血花,身化流光的晏清平悲憤怒吼“蘇恒!士可殺不可辱,你欺人太甚!”
“士可殺不可辱?好啊,你現在回來,我成全你。”
一聲怒吼極速遠去,那道流光終究還是不敢回頭。
陸凝香目瞪口呆。
男子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陸凝香回過神,一臉猶疑地看著他,“你……”
“放心好了,你現在就是站著讓他欺負,他也沒那個本錢了。不對,是連欺負你的欲望都生不起來。”??
陸凝香麵色古怪。
男子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恨,老想著讓我做不成男人,現在好了,我讓真正想欺負你的人做不成男人,咱倆就算是扯平了,以後誰也彆記恨著誰。你好歹也是未來的靈族至尊,總不會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吧?”
“看心情。”陸凝香彆過臉,嘴角微翹。
可緊接著,她又黑下了臉,“你剛剛說,他是個連男人都不是的男人?”
“難道不是嗎?”蘇恒納悶。
陸凝香咬牙切齒,“可什麼叫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
蘇恒愕然,尷尬地笑了。
“誰跟你嬉皮笑臉,你給我說清楚!”雖然眼前的男子已然成就不滅金仙果位,可不知為何,自斬道行後與之差距越大的陸凝香卻一點都不怕他。
“這個……那個……”??蘇恒打了個哈哈,而後落荒而逃。
“陸姑娘,蘇恒可不欠你什麼了啊,我期待你重返巔峰再度與我齊名的一天。”
天邊傳來那道不再讓人感到可惡的聲音,陸凝香坐回那塊大青石上,歪著頭,纖手托腮眺望遠方。
人在溪邊坐,思緒隨水流。
這一刻的嫻靜女子,似乎真像那人說的那樣,足以讓世間無數奇男子拿著天材地寶上門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