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不穩定的家屬,蘇眉見多了,尤其還是一下子失去了多位至親的母親,她沒有因為這位母親的行為而失了分寸。
外麵並沒有守著的戰士,本來搶險的人手就不夠,大概是想著蘇眉在這裡搶救不會有意外出現,外麵也沒留人看著。
好在附近的百姓聽到了蘇眉的話,很快就有人帶頭走過來,將那孩子的母親拖了出去。
蘇眉檢查了一下孩子的情況,發現她隻是因為疼痛引起的昏厥,並沒有嚴重的生命危險。
她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七根針下去,孩子就醒了過來。
等到孩子的情況稍微穩定了一些,蘇眉才讓人去找戰士過來,接著將孩子往醫院送。
同時,蘇眉寫下了一份藥用清單,讓送小女孩的戰士順便從縣醫院帶回來,方便蘇眉可以在就地做一些簡單的手術。
那女孩聽到蘇眉說還是得把孩子送去醫院,頓時不依不饒,她上來質問蘇眉
“既然還是要送醫院才能搶救,你又逞強什麼,這不是耽誤事是什麼,若不是你,我妞妞早就到了醫院!”
“你這個婦女怎麼這樣,要不是蘇大夫先做了處理,她撐不到醫院就得死,就算不死胳膊也得沒,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小護士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替蘇眉說了句話。
蘇眉不甚在意的輕輕對小護士笑了一下,她說道“謝謝,沒事的,不用理她。”
這個婦人縱容令人討厭,劉凱對她態度惡劣,她拿劉凱一點辦法也沒有,蘇眉對她溫聲細語,她反而覺得蘇眉好欺負,在蘇眉麵前蹬鼻子上臉。
人善被人欺,有些人就是喜歡欺軟怕硬,蘇眉懶得跟這種胡攪蠻纏的家屬計較,畢竟這種家屬太多,跟這種人沒必要來勁。
充其量也就是人生途中遇到的一攤爛泥,連過客都算不上。
結束了對小女孩的救治之後,蘇眉又才跟著新遇到的幾個戰士去尋找新發現的傷員。
她這才發現,許多被發現的傷患,都是救援的醫生做了簡單的包紮之後,不管傷情的輕重,都一律被送往縣醫院。
臨時搭建起來的縣醫院麵積有限,如果所有醫生都這樣,遇到患者不就地搶救,便直接往醫院送,那縣醫院估計很快就會人滿為患。
後果就是,會耽誤一些傷情嚴重,需要馬上進行搶救的傷患的時間,使他們失去寶貴的醫療資源,從而失去生命。
這樣是不行的,蘇眉問了好幾個大夫,才知道這都是劉凱要求的。
原來劉凱並不是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有生命危險,他隻是單純的怕麻煩,圖輕鬆,所以什麼作為都沒有,就要求所有的大夫,遇到傷患就簡單處理,往縣醫院那邊送。
戰地救援確實輕鬆了許多,就是苦了傷患和縣醫院的大夫。
“這麼下去是不行的,一些簡單的手指骨折,輕微的肋骨骨折,沒有生命危險的患者根本不需要送去縣醫院,增加縣醫院的醫療負擔。
我寫一份簡單的手術需要的清單,去縣醫院要過來,能簡單處理的患者,我們就就地處理,不要給縣醫院添麻煩。
再一個,沒有帳篷安置的災民,也不要讓他們就等在路邊等物資支援,應該將他們團結起來,結伴到附近尋找柴火。
晚上要把燒起來,要不然這個天氣,沒有帳篷就那麼乾凍著,明天隻怕除了傷患,還會有病患。”
蘇眉在現代的時候,也參與過地震救災,她見過現代的戰士的救援方式,所以將自己知道的救援知識,都告訴給了身邊的戰士。
現代的一些救援知識,是經過一次次救援得出的成套的理論經驗,有些經驗還是十分有用的。
不過她知道的也不多,腦子裡能想到的更多還是醫療救援方麵的東西,隻能儘可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在蘇眉的安排下,接下來尋找到的傷患,便不會都往縣醫院送了。
病情重的患者,會先送到帳篷讓蘇眉檢查,排除生命危險,提前做一些處理,然後再往縣醫院送。
而病情輕一些的患者,則是留在帳篷讓蘇眉直接治療。
因為空地上多出了幾堆火,火邊坐著烘烤比帳篷裡還要暖和,所以許多的老人孩子都蹲到了火邊。
許多帳篷因此空了出來,一些傷情不嚴重的患者也就有了安頓的地方。
蘇眉這一忙就是整整一天,一天的時間隻有戰士遞給她的兩塊乾糧充饑。
沒有更多的食物供給進來,戰士們還在做道路清障,但是清理難度很大,等到障礙清理乾淨,把物資運出來,還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等到晚上,戰士們給百姓下發了在搜救過程中找到的糧食,還找來了一些大鍋,讓百姓們架在火堆上熬稀粥喝。
粥熬好之後,有人主動往帳篷裡給蘇眉和小護士一人送了一碗粥過來。
整整一個晚上,蘇眉幾乎就沒有休息的時候。
直到天快亮了,她才得以在沒人住的帳篷裡睡了兩個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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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徹底亮起來之後,天邊掛起來太陽,天氣轉暖三個好消息,一般不再繼續下暴雨,就意味著不會再有什麼餘震出現。
遠處的山腳之下,洪水也退去了很多,雖然城市依然破敗,但已經能依稀看到原本的輪廓。
時間一晃過了三天,後麵搜救到的傷患越來越少。
一個星期之後,戰士終於疏通了一條外縣通往災區的公路,災區的物資得以運送進來。
物資正常流通之後,戰士們開始給百姓搭建臨時的家園,由此搶險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在這期間,蘇眉和霍建國都沒有見過麵。
直到災區的一切都進入有條不紊的局麵,城裡的洪水也被全部梳理乾淨,霍建國才風塵仆仆的出現在蘇眉跟前。
兩人一周不見,霍建國剛見到蘇眉,就將她緊緊一把擁進了懷裡。
他摸著她青黑的秀發說道
“才一周沒看到你,我就覺得如隔三秋,這要是真等你去了學校上學,我們幾個月才能見你一次,那我不得瘋?”
“我考一個近點的學校?”蘇眉現在連考什麼專業都沒想好,也就無所謂上什麼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