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一切都十分熟悉,依舊乾淨整潔的石板路,空氣中也有熟悉的微淡泥土味,更有無數畫麵在他腦海中閃爍。
一個美貌夫人,一個英俊不凡的男子,與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在這裡嬉戲,在畫麵不經意處,還有陳破山的身影,默默地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笑容。
隻不過,陳凡那是還太小,並未察覺,此時回憶出來的畫麵,也有些模糊,讓他分不清那是不是陳破山。
一抹血紅掛在天邊,夕陽時刻,陳家的屋舍開始三三兩兩的冒出縷縷炊煙,在外玩鬨的孩童們在長輩一聲聲催促中,不情不願的回了家。
神情恍惚的陳凡,也來到了曾經與父母一同居住的小屋前。
這院落很乾淨,沒有因為陳凡一家的離去而落破,似乎是有人時常來次打掃。
一入門,家具整齊乾淨,一切都是他離家之前的模樣,讓陳凡更加確定了有人專門來次打掃過。
陳凡轉身退出房間,走到房子的一角,在地上刨出一個五寸左右的小坑,拿出一塊黑乎乎的布。
陳凡看到這塊布,笑著吹了吹上麵殘留的泥土,輕手輕腳的掀開這塊布,一塊潔白的精美玉佩浮現。
細細看去,似乎是陳凡之前那塊玉佩的另一半,沒想到這玉佩,竟然有兩枚一對!
陳凡輕身一躍,穩穩的坐在屋頂上,細細的摸著玉佩,楞楞的看著夕陽落下。
“父親,母親。你們究竟是誰啊,為什麼連我……也不知道了,我入魔修行,錯了嗎?真的如蒲姨所說,有違你們的意願嗎?”
陳凡呢喃著,想起蒼國蒲姨所說的話,不由得更加困惑,自己是否真如蒲姨所說那樣,違了父母意願。
陳凡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心神困惑不止的同時,卻也漸漸平靜下來。
“若非李師姐那日在雲夢大澤救下我,我早就已經死在了雲夢大澤裡。死,就是你們給我的意願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們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讓我入魔……”
“可為何擅長推衍之術的蒲姨說我修魔違了你們的意願?你們究竟是誰,我究竟是誰……”
陳凡失神呢喃,下意識的從儲物袋裡拿出那壇沒開過的鳳鳴釀,抱著酒壇,坐在屋頂喝了起來。
等他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了,陳凡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屋裡的床上,他隱隱記得自己昨晚是在屋頂喝醉睡著的……
陳凡搖了搖頭,還有些許疼痛,陳凡下床出門,走到院中井便,打了一桶水,開始洗漱。
他記得,每日正午是陳家最為熱鬨的時間了,可偏偏今日顯得有些冷清。
帶著疑問,陳凡走了出去,走了一會也不見人。便朝陳家演武場走去,他記得每日這時,陳家演武場裡會有許多小輩在這裡練武修煉。
果然,還未走進,便隱隱傳來一聲聲叫好。聯想到一路上都沒有陳家族人,陳凡大致猜了個大概,因該是族內舉行比試或者與其他家族切磋,否則怎麼吸引那麼多陳家族人前去呐喊助威?
陳凡遠遠一看,演武場早就被陳家族人團團圍住,似乎是在進行極為精彩的戰鬥,引得眾多族人連聲叫好,歡呼不斷。
“轟哢!”
一聲巨響讓場麵平靜了一下,又瞬間鬨騰起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呐喊響徹整個陳家。
陳凡帶著好奇之色,慢慢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看見二十來名穿著白袍的人沉著臉,為首的一名老人更是冷冷的看著台上與陳長嘯對打,被打飛的那名白袍青年,目中有幾分失望之色。
“孫思明,你敗了!”陳長嘯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被打飛的孫思明,臉上有幾分不屑之色。
“好!長嘯,最近的苦修效果不錯!”陳破山故意將嗓門提高開口,讓孫家人難堪。
很快,便有幾名白衣長袍的孫家人上場,將已經重傷的孫思明抬下場,回到那些孫家人中間。
“孫家人怎麼來了?”陳凡帶著疑惑,繼續看了下去。
“哼!陳老賊,繼續!孫邵偉,你去!”那孫家長者帶著些許怒意開口,一名孫家小輩闊步走上演武場。
“孫家三代小輩,孫邵偉,請賜教!”孫邵偉將渾身氣勢一放,一股練氣八層的修為波動儘顯無疑。
陳破山輕笑一下道:“長風,最近你到了瓶頸期,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一名淡綠色長袍的青年從陳家眾人裡走出,他便是陳長風,陳浩然之子,一身修為已經到了練氣七層後期,隨時可以突破練氣八層。
陳長風臉上掛著平日裡常有的笑容與自信,對老祖一拱手後,平淡的雙眼裡有濃濃的戰意。
“陳家三代小輩,陳長風,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