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劫之中,陳凡重新出生,成為了一家凡俗農家小子。
心劫中的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但勤懇耕作,一家人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緊巴,偶爾還能吃上一些肉。
而他的記憶,則是全部缺失,雖然在外麵隻是三個時辰,可在心劫之中,他已經九歲了!外麵一個時辰便是裡麵三年!
而他也一直渾渾噩噩,身體無比瘦弱,麵色蠟黃,就好似修行之前,那種病殃殃,好似活不了幾年便要死去的樣子。
“李藥師,您看看我這孩子究竟是得了什麼病,為何天生體質就如此孱弱,而且每天還渾渾噩噩的?”
陳凡心劫中的父親,名叫陳重三,讀過些書,但並不精明,無緣仕途,最後還是回家做了農民。
此刻他正牽著陳凡來了這鎮上唯一一家醫館,對麵坐著的那位麵色紅潤,白發蒼蒼,雙眼明亮的老者,便是這醫館的主人。
李藥師無奈的看了看時常來這裡看病求要的父子二人,知道哪怕再怎麼勸說,不給開藥也不會走的。
把脈之後,照例又開始勸說:
“重三啊,何必這麼執著呢,哪怕我每次都開不一樣的藥方,哪怕都是強筋健骨的方子,在這孩子身上也都無用,你不明白嗎?”
其實一開始李藥師對於陳凡還是很
上心的,但數次開方都不見好轉,不但沒有打擊到他反而讓他來了興致,親自將陳凡接過來,又是喝藥又是針灸的配合,仍不見好轉,久而久之才逐漸放棄。
“李藥師之恩陳某此生必不敢忘,這些道理陳某都懂,可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想放棄,說不定這一服藥就能有好轉。”
陳重三恭敬開口,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你……誒,罷了罷了,我給他開藥。”李藥師見陳重三如此堅持,也隻要歎了口氣,轉身去櫃台上拿起筆快速的寫著藥方,隨後將寫好的藥方交給抓藥的小童後,才重新坐下。
“麻煩李藥師了,該付的藥錢陳某一定會付的,隻是我兒……真的沒辦法了嗎?”陳重三沉吟著,帶有一絲期盼的開口。
李藥師看了看雙目渾濁無神,神情木訥的看著一處發呆的陳凡,輕歎一口氣開口道:
“這孩子不像是身體原因,或許該去請高僧或者老道來看看,聽說若有仙緣,被收入麾下也說不定。”
“當真?”
陳重三激動的站了起來,但很快又一臉愁容,眉頭直皺,唉聲歎氣:
“可這天下之大,我又該去哪裡為我兒尋仙緣啊!”
李藥師臉上猶豫好一陣,以前還沒有開始行醫時,與陳重三的交情還挺深的,所以才會猶豫。
“重三啊,你我也是老交情了,最近鎮子上來了個五嶽山上的高僧,聽說已經佛法大成,遊曆天下救世濟民之後便會飛升,你可以帶他去試一試。”
聞言,陳重三大喜過望,連連朝李藥師拱手作揖。
“多謝李藥師,多謝李藥師,若我兒有望恢複正常,必當重謝!”
李藥師摸了摸腰,拿出一塊玉佩,上麵刻的是一個肥頭肥耳的胖子,正笑眯眯閉眼盤坐。
“這是那位高僧留下來的,你拿著這個去找他,算算時間應該剛剛走出鎮子沒幾裡路,還能追的上,朝西走!”李藥師小心翼翼的將那玉佩遞了過去。
陳重三激動的雙手接住,直接跪了下來,朝李藥師扣頭一拜,李藥師連忙起身將他托起。
“此恩,我陳重三必定不忘,若是有用的上的,李藥師您隻管吩咐就好。”陳重三收好玉佩,起身抱起發呆的陳凡,朝西邊狂奔。
望著陳重三遠去的身影,李藥師默默搖頭,二人雖然兩小無猜,一起長大,可到如今,身份的詫異也不得不將二人拉開,這便是現實!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藥師,一個是平平無奇的莊稼人,若非是有些土地,夫妻勤勞的話,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也不會有那麼多錢來求藥。
陳重三畢竟是莊稼人,乾的重活太多了,力氣自然大,此刻扛著九歲,不過四十來斤的陳凡瘋狂的朝西邊跑著,一點沒有累色,而且氣息平穩的可怕,如同一個修行過的修士一般。
陳凡雖然雙目渾濁無神,可他卻能感覺到這一切,感受到陳重三的無儘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