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孟元閔的身影完全消失，衛皇後這才斂起笑容。
秀蓮出現在身旁。
衛皇後微微皺著眉頭，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疑惑與不解，定定看著殿外。
“秀蓮，你覺得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秀蓮眉頭緊鎖，知道娘娘在擔心什麼，隻能寬慰“娘娘，您多慮了，殿下可能隻是剛剛接觸，心中還沒有決斷。”
衛皇後眯著眼睛，眸光驟冷“太子不會剛剛隻是在應付本宮吧。”
“自然不是，”秀蓮頓了一下“娘娘，殿下分明對四姑娘有好感，畢竟，眼神肯定不會騙人，莫不是因為相處時間短，所以才有些難以決斷，畢竟殿下也要多方考量。”
衛皇後聞言，心稍稍放下。
確實，剛剛閔兒露骨的眼神如何能偽裝。
“看來這趙嬤嬤果然沒有看錯人，她當時跟本宮提了一嘴這四姑娘，本來本宮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看來，倒是本宮眼拙了。”
秀蓮笑著說道“哪裡是娘娘，連奴婢都不敢相信。”
畢竟四姑娘過於美豔，但是性子卻十分溫和，柔柔弱弱的性子與外表正好反差，倒引得人格外憐惜。
“隻是，”衛皇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微冷“本來本宮最看好妙雪，沒想到她倒是明裡暗裡拒絕，不過本宮看她也算是點撥不足，倒是省了教導她的力氣。”
秀蓮不敢接話，畢竟這是娘娘母家的私事，隻能誇不能損。
衛皇後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蘭溪那孩子看著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可惜沒有什麼野心，三姑娘雖然有野心但是曆練太少，剛剛還對亭禾甩了臉子，看來本宮哥哥的後院也不安寧。”
秀蓮回憶起衛亭禾，隻覺得她又鎮定又單純，有些擔心地說道“娘娘，那三姑娘回到府裡會不會對四姑娘……”
沒說明，但是不言而喻。
衛皇後對此倒不以為意，輕描淡寫，點撥著有些迷糊的秀蓮“秀蓮，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看儘了這宮裡的形形色色的人，也有一天看走眼啊。”
秀蓮心裡一驚，難道自己想錯了？
喃喃出口“娘娘，您是說……”
衛皇後覷了一眼秀蓮。
“既然能引起閔兒的注意，你以為真的是純真善良、涉世未深的小白花嗎？更何況據本宮所知，這位四姑娘，可是深受本宮哥哥寵愛。”
區區庶女，生母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姨娘，憑什麼讓哥哥高看一眼。
自然有她自己的手段。
秀蓮有些混亂，整理著腦子裡的蛛絲馬跡，四姑娘的一顰一笑……
現在看來，仿佛是早已經設計好的一樣。
有些恍然大悟。
衛皇後輕笑出聲，眼眸滿是趣味。
“本宮倒是不知道哥哥培養出來這樣的好女兒，與其擔心她，不如看她們兩姐妹誰更勝一籌，這可是太子妃之位，誰不渴望？”
尤其是一直被彆人瞧不起的庶女，但凡是有丁點野心，有了這樣的機會，肯定爭得頭破血流。
不過這個四姑娘手段高明，竟然連秀蓮都沒有看出來。
若不是衛亭禾最後沒忍住對衛雅凝的挑釁眼神，她也要被騙住了。
但是，如此更好。
衛皇後愜意地半闔眼眸。
她隻需要一個出自衛郡王府的侄女做太子妃，誰能引得閔兒喜愛，誰就來當。
若說她當初的打算，自然是以衛妙雪為首位，畢竟嫡女出身，身份相當。
但是如今衛妙雪態度堅決，就算是強迫她嫁給太子。
遲早會引得閔兒厭煩，反而對衛郡王府沒有絲毫益處。
其餘既然庶女們當中選擇，便無所謂了。
那自然是誰勝，她便支持誰。
如今看來，這位四姑娘，倒是潛力不錯。
但是三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何況背後還有孔姨娘那個老油條。
二人確實不錯，但她隻選那個勝的那一個。
看誰能讓閔兒先開口求娶嘍。
想著，吩咐秀蓮“去庫房選幾樣首飾，賜給幾位姑娘。”
又想到什麼，補充道“本宮庫裡是不是有一對白玉如意鐲子？”
秀蓮連忙答道“是，這是娘娘您當初收到的陛下的聘禮，好好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