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已經緩緩開拔,臨安的繁華景象慢慢遠離。
孟元閔拉著衛亭禾來到一賞月處,二人依靠而坐。
孟元閔俊朗的眉毛微挑,幾分驚詫衛亭禾的話。
禾兒這是不信?
衛亭禾還眼巴巴地看著孟元閔,美貌嬌豔,誘人而不自知。
白皙清麗的小臉,有幾分魅色。
月亮如銀盤,皎潔雅致。
孟元閔盯看了許久,玉佩在衛亭禾纖細的腰間懸掛,聲音帶些許玩味“這玉佩便代表著孤,見它如見孤。”
原來是這樣的含義。
衛亭禾微微一驚,孟元閔倒是信任她。
不過,這樣也好。
衛亭禾斂眉,抬頭望月。
有些感慨,誰能想到原本沒有交際的兩個人,竟然在此刻如此地和睦。
甚至二人之後還要共度一生。
“表哥,去江南到底是做什麼?隻是為了官員考察,視察民生?”
她是不相信的,若說是建元帝還有幾分可靠,但是孟元閔,絕對不會僅僅因為此事。
畢竟他的對頭此時還在臨安,他怎麼可能就這樣心甘情願地離開。
隻是她倒是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事。
孟元閔溫朗一笑,平視盯著衛亭禾。
開口說道“與你說也無妨。”
衛亭禾聞言頓了一下,果然還有大事。
滿臉期待地看向孟元閔。
孟元閔身子鬆弛,一副遷就縱容的模樣。
“孟柏豫的私兵藏在江南,孤自然要去敲打一番。”
衛亭禾驚詫,大殿下竟然養了私兵,這是要做什麼呢?
竟然這樣急不可耐。
不怕被陛下知道嗎?
即使是親生兒子,但也是臣子,不怕被安上謀逆的罪名嗎?
哦,不對,大殿下這是正有此意啊。
但是如今孟元閔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模樣,難不成……
衛亭禾杏眸閃爍,定定看著懶洋洋的孟元閔。
開口說道“表哥既然已經知道,如今卻不與陛下言明,看來是另有打算啊,此行肯定也不是想去打草驚蛇。”
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孟元閔眼神含著幾分讚賞,輕揉了揉衛亭禾的烏發。
“不愧是禾兒,深知孤心。”
又緩緩靠近衛亭禾,嘴角扯起一抹壞笑“孤不僅要讓皇兄以為自己成功,還要助他一臂之力,畢竟,若是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建造的大殿倒塌,不是更好?”
孟元閔眼神露出一抹輕蔑,絲毫沒有將孟柏豫放在眼裡。
輕聲補充“隻有這樣,孤才能更加名正言順,一擊必中,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永遠失了機會。”
謀逆,這可是多大的罪啊,父皇正值壯年,哪裡會容忍這樣的事情。
可惜,孟柏豫身後還有其他人的助力,若是沉不住氣,此時就揭露,反而會給他休養生息的時間。
極有可能會讓孟柏豫逃脫。
父皇雖然忌憚,但也會因為父子之情退讓。
畢竟,一切還沒發生,還有商量的餘地。
更何況父皇一直想用孟柏豫製衡自己,他也不是不明白,衝動行事隻會適得其反。
這倒是給自己埋了隱患。
畢竟,隻要孟柏豫好好地立在朝堂,就是他的一大威脅。
還不如借力打力,讓父皇真正體會一把什麼叫做謀逆叛反,父皇才會記憶銘心。
如此,處置起來才會毫不留情。
隻有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能痛徹心扉。
衛亭禾看著孟元閔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模樣,背後有些許發涼。
孟元閔可真會利用人性的弱點啊。
一個貪念,就能把孟柏豫帶到溝裡去。
幸虧自己眼光獨到,抱緊了孟元閔的大腿,不然自己也要被整治,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孟元閔,真是心機深沉啊,也真是惡趣味十足!
雖然方法有幾百種,但是他卻選了那個人孟柏豫死的最難受的那種。
收回目光,衛亭禾感覺到些許冷意,更往孟元閔懷裡靠了靠。
嬌聲嬌氣地說道“表哥,我冷。”
孟元閔微挑眉角,一言未出。
緊緊攬住衛亭禾,為她擋去涼風。
二人依偎在一起,倒有幾分神仙眷侶的模樣。
衛亭禾與孟元閔已經待了幾日,不過這臨安距離江南是真的遠啊,即使他們已經日夜兼程,還是沒有到江南。
衛亭禾有幾分無趣,懶懶散散地用眼神去勾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孟元閔。
孟元閔此時在書房批閱書信,衛亭禾看了幾眼,倒都是臨安的來信。
不過也沒有什麼大事,但孟元閔也沒有斷了他們的聯係,不愧是縝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