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閔雖然有些倦怠,但也舍不得入睡。
他喜歡看衛亭禾為他忙前忙後的模樣。
禾兒是這麼在意他。
自然也忽略了衛亭禾的小心思。
二人心照不宣,何嘗不是另一種默契。
至少,兩個人現在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孟元閔嗟歎一聲,定定地看著衛亭禾的一舉一動,早已經忘記了現在的處境。
慵懶地似乎在自己的宮殿。
他們二人現在在逃命啊!
更何況還有他這麼一個病號。
衛亭禾倒是沒有多想,認真地鼓搗她的藥。
然而,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一個巨大的危機正在向他們襲來。
不知道,多年以後,他們二人回想起今日,是感歎造化弄人,還是命定的安排?
就因為二人的一時大意,就將兩個人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無論是心還是身。
不過也是因為有了這個教訓,衛亭禾倒是形成了一個習慣。
專研起了醫術,並且不碰來源不明的草藥。
這都是血與淚的教訓啊。
許多年以後衛亭禾再想起了,都會覺得是一個陰謀。
孟元閔,你是在套路我是吧!
多年後的孟元閔在一旁瑟瑟發抖。
舉著手發誓。
禾兒,孤沒有,相信我。
唉,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問題出現在衛亭禾手裡麵的那顆草藥。
此藥材為丹豆蔻,太醫院經常用。
十分珍貴,因臨安城裡不生,它又喜好在潮濕陡壁處生長,不易得,而且在運輸途中極易變質。
離開生長處不足半日,就會失去藥效,變為廢材。
生長日子久,不易成熟,所以彌足珍貴。
通常太醫院製藥必須快馬加鞭,才能留得住它的效用。
而它本身藥用很高,止血化淤,驅散寒意,清餘熱。
是上好的妙用。
但是它卻有一個不為極大的副作用。
若是新鮮而用,且未限劑量,雖然對人體無害,但是對於碰到它汁水或者是用它的人來說,是一抹上好的催情藥。
對於男女之事,有推助妙效。
但是又因為過於珍貴,而且無法解除情熱狀態,必須魚水之歡後才能恢複,所以在此方麵都被禁用。
若是硬挺,沒有個十天八天的折磨,根本沒有辦法。
然而衛亭禾卻是稀裡糊塗地得了一株,竟然還全給孟元閔用上了。
不僅如此,她還親自碾碎,墨綠的汁水染滿了纖纖玉手。
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深入到了肌膚。
後果可想而知。
但是多說無益,事情就這麼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著。
衛亭禾終於大功告成。
有些欣喜,抬眸望向孟元閔“好了!”
孟元閔笑意溫存,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盯著衛亭禾嘴角的笑。
懶悠悠地說道“勞煩禾兒,孤甚是感謝。”
衛亭禾對於孟元閔的假模假樣,文縐縐的模樣嗤之以鼻。
唉,她服了。
她是什麼很搞笑的人麼,怎麼孟元閔老是取笑她。
他們倆這都什麼關係了,還搞得跟剛認識一樣。
要是衛亭禾平日裡,定要給孟元閔頒一個獎,戲精王!
實至名歸!
但是此時衛亭禾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下來。
孟元閔,看在你還生病的麵子上,我先放你一馬。
“呃,好了,你彆動。”
說著,衛亭禾將孟元閔腿上的綁帶解了下來。
雖然還有些觸目驚心,但是比原來好多了。
至少不流血了呀。
衛亭禾心下一軟。
“這是怎麼碰的?”
孟元閔輕描淡寫。
“水太急了,撞到了暗石上,幸虧抱著你,孤的心思都在你身上,絲毫沒有感覺到疼。”
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但是衛亭禾也知道,孟元閔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
但還是鼻子一酸。
“你這麼傻啊,隻知道護著彆人。”
既使孟元閔不說,衛亭禾也知道,定是為了護住自己。
不然以孟元閔的身手,不可能躲不過去。
孟元閔低笑一聲。
“孤是男子,有些傷疤又如何,隻是經此一遭,孤才發覺你應當強身健體,待到我們回了臨安,孤親自教你體術。”
呃,衛亭禾愣了一瞬。
醞釀好的眼淚還是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