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禾及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畢竟,再深挖下去,隻會看到冰冷冷的利益。
她又無力解決。
或許,這些問題,隻有等孟元閔有實權的時候,才能有希望。
她聽著他的意思,似乎並不讚同。
衛亭禾與孟元閔就這樣沉默著走著。
孟元閔看出衛亭禾的些許失落,眼眸沉沉,抿了抿嘴。
雖說他並不讚成用這樣的方法,但是也無法阻止。
但是將來,未嘗不可。
想著,孟元閔拉緊衛亭禾的手腕,跟上她的步伐。
很快,一戶敞開著大門的人家映在眼前。
裡麵還傳來幾聲女人訓斥男人的聲音。
女子聲音似怒似喜。
“我說讓你去汴梁買些所用,來回足足半月,你買這些布匹乾什麼?我用不得這樣鮮豔的顏色!簡直就是浪費……”
男子討好的聲音響起。
“夫人,我不過是看中了,隻覺得在你身上必定漂亮,錢我還可以掙……”
女子聲音變得弱了一些。
也知道是男子的好意。
“唉呀,你,我都不知如何說你。”
“好啦好啦,莫要因此起壞身子就不好了……”
衛亭禾與孟元閔對視一眼,看樣子二人該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想著,衛亭禾已經拉著孟元閔,走近了院門口。
聲音顫抖著,有些許哭腔。
眼角也掛起幾滴淚,欲泫欲泣,好不可憐。
孟元閔悶笑一聲。
衛亭禾瞪了他一眼,用後肘戳了一下孟元閔的胸膛。
孟元閔連忙斂眉,纖長的睫羽輕顫,硬生生地忍下了。
隻留下一聲深吸氣的聲音。
衛亭禾看孟元閔安分了,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有人嗎?有沒有人?”
“誰啊?”
很快,這家的女主人就出來了,臉圓圓的,薄施粉黛,看起來不過剛嫁人為婦,十分可愛。
看到狼狽的衛亭禾與孟元閔兩人,眉眼有些許驚詫。
“你們……”
衛亭禾接過這女子的話。
可憐兮兮地說道“夫人,我與丈夫新婚不久,世代從商,從江南來此,不料今日卻遇到盜賊,殺人劫財,我與夫君在仆人的保護下從逃過一劫。”
說著,嚶嚶地哭了起來。
那女子麵上露出一抹心疼,看起來似乎信了幾分。
衛亭禾聲音有些哽咽,繼續說道“如今逃到此處,夫君的腿也被砍傷,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尋求幫助,隻求夫人能看在我們可憐的份上,收留我們一晚。”
“妾與夫君必定感激不儘,待到明日,我們便離開,絕不給夫人添麻煩。”
聽著衛亭禾,這女子又看向孟元閔的腿,看起來十分嚴重。
微微蹙眉,起了憐憫之心。
又再度打量起二人,隻見兩人衣衫看起來確實不菲,的確有幾分商人的模樣。
這嶺南與大魏交界處,確實商隊往來十分頻繁。
隻不過物以稀為貴,價格高的離譜。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讓自己丈夫去汴州去進購所需之物。
看來這二人所說不假。
再加上眼前女子雖然看起來落魄,卻有一絲華貴之氣,連那不言語的男子也是。
不像是從嶺南而來。
而二人的模樣也是中原人的長相。
不怪女子多想,實在是這世道太亂,她也害怕引賊入室。
女子打量一番,又見衛亭禾說的如此情真意切,便打消了心裡的懷疑。
若二人所說是真,那確實是十分可憐。
再加上女子本來與丈夫成親不久,也經常擔驚受怕,更是對衛亭禾二人感同身受。
經此一劫,確實天降橫禍。
想著,女子覺得幫助這兩個苦命的人。
女子露出一抹笑,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十分熱情地說道“我叫李櫻,也剛與夫君成親,自然明白你們二人的感受,快進來吧,出門在外遭此變故,確實揪心。”
說著,已經迎衛亭禾與孟元閔進來。
衛亭禾看了孟元閔一眼,二人心領神會。
孟元閔依靠在衛亭禾身上,衛亭禾扶著他。
倒真像是一對落難夫妻。
衛亭禾也笑了起來。
眉眼彎彎,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