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天險,金陵城北岸。
十八萬虎賁新軍南下勤王救駕,在長江北岸安營紮寨。
登高望遠,已隱約能看見金陵城那氣勢恢宏的建築群輪廓。
威武大將軍武三甲,在麾下兩位副將趙魁、唐子義的陪同之下,來到了渡口邊,隔著寬闊的江麵遙望金陵城。
這時,距離武三甲離開金陵城,已經過去了整個八個月。
去時長江枯水期,來時長江豐水期。
這寬達數百米的江麵,此時已經成了武三甲重返金陵城,站上大新王朝權力之巔的最後一道天塹。
“大將軍,眼下進入夏季汛期,這長江江水暴漲,我虎賁新軍中的將士,又多為北方人士,不熟悉水性;”
副將趙魁侃侃而談道“如此看來,這過江進京勤王一事,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到水師提督方天耀的身上了。”
“末將可聽說,這方天耀挾持皇上和太後,硬是讓皇上下旨,冊封其為四海王,這才讓皇上和太後上船避難;”
哼!
說到這兒,趙魁一臉不屑的冷哼一聲,繼續道“如今這世道不知怎麼了,方天耀這種海島出身的家夥,竟然都能被封王?”
“而大將軍,先是在瀛、莫二州浴血奮戰,拚死抵抗南下的龍城叛軍;”
“如今,又奉旨奔襲千裡進京勤王,卻才堪堪被封了一個節製天下兵馬大權的總兵官,這簡直難以讓人信服!”
“是啊,大將軍!”
才被擢升為副將的原瀛洲守備唐子義,也出言附和道“趙將軍所言極是!”
“這一路上,仗都讓我們虎賁新軍打了,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卻是讓方天耀這種投機者占得先機,他一個海島流寇,憑什麼封王啊!”
“而且,這廝明知我虎賁新軍南下進京勤王,要橫渡這長江天險,是需要他水師的戰船相助的;”
“結果呢,等到我們大軍剛到,方天耀這廝竟然下令把戰船全部開到上海去了,還把皇上和太後娘娘也一並帶到了上海的水師大營;”
“他這麼一搞,咱們虎賁新軍還進什麼京,勤什麼王?”
在痛斥水師提督方天耀這件事情上,原本貌合神離的兩位虎賁新軍副將,難得一見的同仇敵愾,站在了統一的陣線上。
說起來,這虎賁新軍中原瀛洲守備唐子義,能被擢升為虎賁新軍副將,這件事還充滿了戲劇性。
當初,在濟南城外之時,大將軍武三甲親率數百親兵,單槍匹馬的勇闖濟南府,為虎賁新軍南下借道。
棄城而逃的虎賁軍副將趙魁,率著幾千殘兵一路追趕而來。
這讓早就覬覦虎賁軍副將一職的唐子義,當即就對趙魁動了殺心,並且還派出精銳步騎將趙魁和數千殘兵包圍,準備以臨陣脫逃的罪名,將趙魁就地正法。
千鈞一發之際,包圍趙魁等人的虎賁軍弓弩手,都已經準備將趙魁等人亂箭射死之時,大將軍武三甲終於趕來。
接下來,在麵對如何處置擅自棄守莫州城的副將趙魁時,武三甲念及其過往的功勞和苦勞,再加上而今正值用人之際,便給了趙魁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同時,武三甲也察覺到了唐子義在這件事情上的動機,便順水推舟的也將唐子義擢升為虎賁新軍副將,與趙魁一起輔佐自己處理軍中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