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好奇的問“既然你們的能排的上中等，那怎麼會賣不出去呢？”
大爺抽口煙，感慨地說道“那不是還有上等嗎？二鍋頭又賣不上什麼價，咱們廠的負責人實誠，不願意弄虛作假，所以咱們這個酒啊，成本就高，賣的價格也就高，在市麵上當然賣不動了。”
江華盤算了一下問道“假如我想買你們的酒，買的量又大，你說你們廠長會不會給我便宜一點？”
大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那我哪知道去，我又不是廠長，又不是主任的。”
江華笑著說“那大爺，勞您大駕通知一下你們廠長，就說我想買你們的酒，而且是把你們廠裡麵的酒全給包圓了。”
“去去去。”大爺厭煩的擺擺手“想耍著大爺玩啊，你給我一邊去，哪涼快哪待著，年紀輕輕的不好好上班兒，一天到晚坑蒙拐騙，就你這樣的壞小子，我見多了。”
“彆介，大爺。”江華笑著說道“我真買酒，我有錢，我在南方做買賣呢，把你們廠裡麵的酒包圓兒，對我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你彆欺負你大爺沒見識，想當年我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南方人會喝的慣咱這二鍋頭，南方有的是好酒啊，洋河、雙溝、劍南春還有黃酒，咱這二鍋頭在南方可沒有市場。”
江華笑嘻嘻的說道“大爺，你確實是個明白人啊，不過我買酒不是賣到南方去，具體賣到哪兒是我的商業秘密，你隻要通知一下你們廠長，我想把你們廠裡麵的酒全部包圓了，而且說話算話，我可是掏現錢，見錢發貨。”
大爺反問道“現錢？見錢發貨？”
“對，我掏現錢，有多少錢你們發多少貨，這還不行嗎？”
大爺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你等著啊。”
說完，大爺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搖了兩下電機，對著話筒喊道“喂，是辦公室嗎？麻煩你通知王廠長，門口有人來買酒，人家說了掏現錢，有多少錢發多少貨。”
“好好好，我會把人給留住了，你們趕緊過來吧。”
大爺打開側門，對江華說道“年輕人進來坐吧，一會兒廠長他們就到。”
江華坐進傳達室，聞著傳達室裡的茶香，笑著說“沒看出來，大爺老京城人啊，喝點茉莉花還是用銅壺燒的水。”
大爺瞅了一眼自己爐子上的銅壺，笑著說“彆跟我這兒賣弄，我這屋小，打眼一瞅，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是，大爺，我來買酒，你不給我泡杯茶呀？”
大爺自己喝了一口大茶缸裡的茉莉花茶，搖搖頭說道“你是來買酒的，在我這兒坐不了幾分鐘，茶還沒泡完呢，你就得被請到辦公室裡去。彆想著浪費我的好茶葉，這可是張一元的茉莉花兒，我兒子孝敬我的。”
沒一會兒功夫，有人氣喘籲籲的跑到傳達室，推開門看見江華客氣的問道“您就是要買酒的同誌吧，咱們辦公室談。”
“得嘞。”江華笑著站起來“大爺，我去你們辦公室喝茶了啊，就不浪費你那張一園的茉莉花了。”
說完，江華幫大半包紅塔山拍在桌子上，笑著說“你兒子孝敬你茉莉花，我謝你半包紅塔山，謝謝你幫我傳話。”
通過路上的交談，佳華知道這個氣喘籲籲的人姓李，是酒廠的辦公室主任，江華不禁暗自吐槽道地方不大，行政架構倒是不少，該有的一樣不缺。
進了辦公室，李主任就張羅著去找張一元的茉莉花茶，他們可沒有兒子孝敬，就酒廠現在這個德行，公款也買不起張一元啊，平常他們都是喝高沫兒或者白開水。
王廠長把江華請到自己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功夫，李主任端一杯茉張一元的茉莉花茶進來。
王廠長責怪道“倒個茶怎麼這麼久啊？”
李主任訴苦般的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咱現在這個情況，哪有招待用茶呀，就這張一元的茉莉花，還是我到門口跟大爺借的呢。”
王廠長此刻羞愧的想把臉捂上，最好是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廠裡麵竟然窘迫到這種程度，這個李主任也是奇葩，人家還沒問呢，自己就把實際情況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江華笑著說道“王廠長，你看看，你們都快山窮水儘了，把存酒七打八折的賣給我，換點兒錢也能救命不是。”
王廠長嚴肅地說“我也想給你去打個折扣，但是咱的質量擺在這兒了，都是純糧食釀造，成本擺在那兒呢，打了折扣，我們不是虧了？”
“那你的酒擺在倉庫裡麵不也虧了，還得耗費倉儲成本，除非你打算存一百年往外賣百年陳釀。”
王廠長想了想說道“要說打折扣也不是不可以，那得看你買多少。”
“我剛剛在門口就跟大爺說了，你們倉庫的酒我包圓兒了。”
王廠長第一印象就是對麵這個人在吹牛，我們廠子雖然不大，但年產量也在一千多噸，將近兩千噸的樣子，就算是現已經落魄了，但是為了維持工人的工資，每年還能產個千八百噸呢。
王廠長問道“我們現在倉庫裡麵少說得有將近五千噸酒，你知道如果要包圓了，那得多少錢？”
江華一攤手說道“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會出個什麼價格賣給我，你開價，我還價。滿意了就達成交易，不滿意我轉頭就走。”
“這樣的話，一噸一千二，怎麼樣。”
江華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太貴了。你倉庫裡的酒我可是全要了，八百塊錢一噸的價格我覺得很合適。”
“開玩笑，八百，我連本兒都回不來。”王廠長著急的說道“一斤才四毛錢，我的工人都白乾了，這些機器也白耗損了。”
“你現在不是正常銷售，你是在甩賣庫存。”江華不緊不慢的說道“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應該是吐血大甩賣，假設你倉庫裡有四千噸，那可就三百多萬，運用好了，足夠你們廠起死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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