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簷風鈴 第二十三章_互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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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簷風鈴 第二十三章(1 / 2)

互身!

在利川市人民醫院的病房裡,我酣睡了兩天。

這兩天裡,與其說在接受治療,不如說是在睡覺。但我並非沉睡不醒。其實每天我都會醒幾次,雖然每次醒來時間很短。在短暫的清醒狀態下,我也不跟人說話。我看著醫生和護士,自認為話都在眼裡。他們隻是沒領會到。

管他呢,我隻想睡覺。直到第三天,我才睡夠。

一大早,查房的醫生就來了。“今天好多了。”他甚至沒看我,就拿起病床前麵欄杆上掛著的記錄板看了看,“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我說,“很好。”

我嘴裡第二個“很好”,其實是自言自語,是在對自己能夠重新用語言進行表達,表示歡迎。但醫生可能不知道這點,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可想而知,病人若像這樣對醫生說話,對他們來說當然是一種肯定。

“你已經沒事了,很快就會康複。”他笑著對我說。說完,他就和女護士一同離開,查彆的病房去了。我已經發現,醫生其實並未對我做什麼。我也沒什麼需要他費心之處。我通身上下,幾乎毫發無損。

病房裡隻有我一個病人,所以無法通過觀察其他病號的情況,來判斷這是哪種病區。但我想應該是外科住院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醫療費用如何結算。據我了解,如果不能預付費用,醫院通常不會對病人進行治療。不管怎樣,我現在還沒什麼精神來考慮這些問題。這兩天,我總在重複做一個夢。醒來後,夢中的情景也久久不肯散去,還在眼前晃悠。

這個夢,就是在洞子裡蹣跚前行,迷迷糊糊那段時間做的。那時候,我不知道那是個夢,還以為是腦子有問題,是幻覺。出來後,那段記憶還在重複,就不會是幻覺了。這幾天,那個夢常常不分晝夜的襲來,而且越來越詳細,情節越來越豐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做的,就是那個被人拖走的夢。我好像是躺在板子上被拖走的,但沒看見拖我的是什麼人。也許不是人,是某種可以拖拽的工具。我好像被拖回了幽暗潮濕的地下溶洞,那個四周滿是孔穴,猶如蜂巢的地方。很奇怪,我閉著眼,卻能看見有個“人”正俯視著我。那人戴著麵罩,罩著長袍,看不出相貌,甚至從聲音上,也不太聽得出性彆。我是以直覺,判斷他為男性。

“需要換一個嗎?”那人在問。他的聲音就像是由破裂的金屬片相互摩擦而發出來的,非常難聽。

我以為他在問我,準備試著回答,卻聽見另一個聲音說“不用吧。我看他很好。還沒見過能這麼快就適體的,他表現非常好。”

原來,洞裡還有個人。我又“看見”了這個人。他穿一件黑色鬥篷,頭罩在鬥篷裡。因為光線原因,我看不見他的臉。這人嗓音尖細,也不好聽。同樣基於直覺,我認為這也是位中年男性。

“不是他表現好,是宿主。”先前那人說,“還沒找到他嗎?”

“還沒找到。不知摔哪裡去了。”

“應該找到他,弄清會分體的原因。”

“我會派人繼續搜索。”

“好吧,恢複了,就讓他回去。”

“明白了。”

“是個很好的個體。”戴麵罩的人低下身,仔細看我。

隨著那人身體靠近,一股無形的力量隨之襲來。我的心臟開始狂跳,血管裡咚咚作響,像要爆裂似的。我眼前一亮,就醒了。

今天,我又做了那個夢,時間大概在下午輸過一次水之後。我認為完全沒必要給我輸水的,但護士說,反正錢已經繳了。我說,那就彆浪費。

輸著輸著,我就睡著了。同樣,又做了那個夢。

當我再次醒來,已是夜間,房頂亮著燈。不知為什麼,這次睡醒之後,狀況好像發生了反複,再次感覺昏昏沉沉,懨懨欲睡。我看見窗簾被拉上了,外麵隱約有光,所以也可能還不太晚。我聽見有人小聲對話。接著,一張熟悉的麵孔從上方俯探下來。那張麵孔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皮膚上毛孔很粗。

見到老謝,我感到很高興,但眼皮子沉重,睜不開,於是又睡了。這次的倦意很強烈,

可能是用藥的關係。剛才,聽見老謝在向人了解我的情況,一個女的聲音說,剛用過藥,我會很安靜。很多藥都有副作用,能讓人睜不開眼,看東西模糊,甚至出現重影。不過,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想讓我安靜。

我又不願意說話了,並再次變得嗜睡,就跟前兩天一樣。也許是治療進入了強製睡眠的新階段。而且,我又多次做了同一個夢。我甚至想,夢裡那位戴麵罩的家夥,潛意識裡,會不會就是老謝。這個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不能讓我的好兄弟知道,在夢中,我會這樣看他。

老謝來了之後,病房裡有了明顯變化。醫生很少來了,至少在我每次短暫清醒時,沒見他再來過。這期間,護士也換了人。新來的護士戴著大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那眼睛很漂亮。每次醒來,我幾乎都能看見老謝。有時,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陌生人。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認為自從老謝和陌生人來了之後,醫生和護士好像都開始刻意回避我。除了那位眼睛漂亮的護士。

由於各項體征檢查結果都顯示為正常,我很快就出院了。老謝替我辦了出院手續,醫療費可能也是他幫忙結的。回頭,得記著把錢還給他。我還是不太想說話,體力也沒恢複,路都還不太走得穩。離開時,我本想跟醫生打個招呼,道聲感謝,可沒看見他。護士站也沒人,那會兒,她們不知去哪兒了。就像要專門為我的離開留出空間,這天,整層樓都沒什麼人。

老謝跟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把我攙扶下樓,又扶著我,上了停在住院部樓下玻璃門外一輛黑色彆克商務車。

這期間,我始終沒跟老謝進行交流。好幾次想問問他,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我隻能發一些簡單的音,用一些簡單的,就像小孩剛學說話時使用的短句。我想,這可能是由於當初從洞口摔下去撞到了腦袋,大腦中負責語言的部位受損所致。那時不用跟人說話,所以沒發現。我見過許多因頭部受損導致語言障礙的病例,但沒聽說這種情況還會反複。希望隻是暫時的。

由於藥物作用,我一上車就睡著了,而且睡了很久,最後是怎麼下車,怎麼進房間,這些經過統統都不記得。我一定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

我住的地方乾淨整潔,環境相當不錯,估計是某個酒店,也可能是市裡某處康複中心。給我用的藥具有很強的鎮靜效果,能讓人睡得香。畢竟睡覺對康複很有幫助。令我感動的是,老謝還為我找了護理人員。好的康複保健服務收費都不便宜,而且不是哪裡都有。做護理的姑娘長得很漂亮,臉上有兩個酒窩,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她那雙眼睛,跟醫院最後來照顧我那位護士一樣漂亮。漂亮的女護理每次來都要給我打針。她打針的動作相當熟練,每次都會先仰起頭,將注射器裡的空氣推出去,直到從針尖上冒出一串液體為止。然後,她就會麵帶微笑看著我,而不去看注射器和將要紮針的地方。不知不覺,針就打完了。

這期間,我幾番都想跟她說聲謝謝,但因為語言表達遲緩,每次總是話還沒出口,針頭就紮進了膀子裡。那針劑效果顯著,立竿見影。我的視線很快變得模糊,姑娘的身體變成一雙,行走時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很有趣。朦朧中,我還看見,在她身後有個圓形物體,仿佛是個燈箱,看起來就像月亮被掛在了牆上。大多數時候,姑娘還沒離開房間,我就已經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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