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啊,這次若能找到祭殿,所有疑問或可迎刃而解。”
談了很久的話,到最後,老爺子的意思我才總算搞明白。他想讓我跟他兒子結伴,再闖神秘地下湖。老實說,他老人家對我太不了解。其實,他根本不用跟我繞那麼長時間,隻消發個話,我根本不會拒絕。
那地方,有機會我還真想再去一次。
這期間,我感覺老謝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沒說。但當著他父親的麵,我也沒好問他。後來,送餐的人來了。
一個小夥子在樓下叫了幾聲,我們就下去領了盒飯。那時,我看見有幾名學者模樣的人進了旅館。不過,沒多久,那幾個人又被一輛車全部接走了。從方向看,應該去了山上。
我估計盒飯是那個叫“食堂”的館子做的。吃過飯,老爺子要先休息,我趁機把老謝叫到一邊。
此刻天已黑透,走道裡亮起了燈。
“考察營地在上麵?”我問他。
“是的,在上岩邊。”
“今晚不用上去?”
“不用,明天一早再上去。你剛康複,彆太著急。”
“老謝,你是不是,還有話沒跟我說清楚?”我直接問了。
“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遵照陸羽農的吩咐,有些事先不跟你說。”
“他讓你有些事先彆跟我說?”
“是的。他可能擔心,告訴你了,你會不願參加這次考察。”
“我參不參加,真的對他很重要?”
“想聽真話?”
“想聽。”
“目前,你是他們所知,唯一可能去過那地方,又安全出來的人。”
“我?”
“對,但我們所說這個地方,並不是指那個湖邊。”
“什麼意思?”
“他們認為,你可能進過祭殿。”
“鬼扯,我就到了湖邊,然後就出來了,哪進過什麼祭殿。”
“當初,我把你打給我那個電話的事,給他們說了。他們就懷疑,你可能已經進去過。當然了,誰也不知道進去後會發生什麼,說不定會失憶?”
“那地方,誰也沒去過?”
“有人去過,但大都沒能再出來。除了,李禺升。”
“哦”
“害怕了嗎?”
“怕什麼怕。我都死過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好,”老謝猶豫了一下,“那就先告訴你一件事。我父親年紀大了,有些事,已經不適合讓他知道。實際上,到這裡後,我就已發現,咱們這次要麵對的東西,遠非老爺子當年研究的科目那麼簡單。當然,他依然能對考察工作某些幫助,但事實絕非他所能想象。”
“不是,你到底要跟我講什麼?”
“東子,我跟你直說吧。自從你掉進那個洞裡,從你踏進地下那片區域,就注定不能置身事外了。為了不引起外界恐慌,得知你的情況之後,陸羽農安排我馬上趕到醫院,儘量把這事處理得像是一起普通墜崖事故。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對你進行各種排除性檢查,包括你接受的治療,也並非簡單的康複治療,而是嚴格的隔離觀察。”
“我前陣子接受的是隔離觀察?”
“是的。”
“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需要隔離?”
“東子,科學考察,跟迷信讖緯是兩回事。”
“請解釋一下。”
“你上次進去,是在毫無防範措施的情況下,明白嗎?”
“毫無防範措施,是什麼意思?”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采樣取證,對地下溶洞的空氣和水,以及微生物進行檢測鑒定。這是一種預防機製。在完成準備前,貿然進入溶洞深處,可能會有極大危險。考察隊有許多先進設備,是目前國內沒有的。他們還有完備的應急防疫手段,可以防患於未然。但你當時進去,卻什麼安全措施也沒有。所以,我這次要讓你來,一方麵是你的確可以對考察起到很大幫助。另一方麵,即使你不參加,這段時間也不能離開,得直到確證沒有受到感染為止。”
“受到感染?”
“地下湖區,有一種非常厲害的病毒。”
“那我?”
“彆擔心,他們對你進行過全麵檢查,暫時沒發現問題。”
“那二十三天”
“是的。”老謝朝我一個勁點頭。
見我突然變得沉默,他又問“怎麼了?”
“那麼,即使知道有這麼大風險,你也要去?”
“是的。我必須去,必須做一件自己該做的事。你呢?”
“好像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是不是?”我苦笑道。
“相信我,龍橋河地下埋藏著巨大的秘密。”
“巨大的秘密?”
“而且,對那個地方,我跟我父親的看法並不相同。”
“哦,是嗎?”
“在我父親介紹馬王堆考古發掘時,你不是也發出感歎,說那陣勢就像是要去接觸外星人。也許,你說對了呢。”
“原來你是這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