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寵入心扉!
如此消沉的謝方臣,實在讓楚婉兒心疼,她說話的語氣都不敢重,怕讓謝方臣更不舒服。
看著謝方臣進了臥室,關上門,她才氣憤的跺了跺腳。
這個謝明山,肯定是對謝方臣說啥難聽的話了,或者是讓謝方臣受委屈了,不然謝方臣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而且他的手掌心……
作為一個愛乾淨的男生,謝方臣的手指甲一直都是剪的短短的,那麼短的指甲,要把手心摳成那樣爛,可見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討厭的謝明山,討厭的謝一衡,討厭的謝家!
楚婉兒在心裡亂罵了一通,再次擔憂的看向臥室,臥室門緊閉著,她不知道裡麵的謝方臣在乾什麼。
謝方臣剛剛什麼都沒問她,是因為太過於失望而忘記了,還是謝方臣連帶著對她也失望了?
門外的楚婉兒,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門內,謝方臣的手捏成了拳頭,雨點一樣砸在被子上和枕頭上。床鋪柔軟,溫柔的接納著他的憤怒,連個響聲都沒有。
本來在藥品的作用下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繃開,紅色的血跡在紗布上蔓延開來。
而這還不是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謝方臣的眼睛和他額頭上的青筋。
如果此時此刻楚婉兒推門而入,一定會被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閻羅氣息的謝方臣嚇哭。
他在謝明山麵前忍,在謝明山手下麵前忍,回來後在楚婉兒麵前忍,而現在,他終於不用再忍了。
他終於可以將他的憤怒、他的不滿、他的恨宣泄出來了。
“謝、明、山。”
打了數十拳,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丨落,他頹力的往床上一倒,閉上了眼睛。
曾幾何時,謝方臣設想過,如果有一天見到謝明山,一定要親口問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母親,問母親鬱鬱而終,他有沒有難過,當年拋下他們,他有沒有內疚。
而現在,謝方臣嗤笑一聲,這些問題都沒必要問了,當他與謝明山對視,在謝明山眼裡沒有看到一丁點愧疚之後,一切問題都不用再問了。
答案都是明擺著。
可笑,母親居然為了這樣一個沒有責任沒有擔當、甚至沒有愛心的男人,而搭上了自己的生命。
真不值得!
謝方臣倏地睜開眼睛,盯住空氣中的一點,把牙咬緊了。
母親被利用、被拋棄、被羞辱,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他的身上重演一遍,絕對不能!
謝家從母親身上拿走的東西,他要一件一件拿回來,他要讓那些曾經把母親踩在腳下的人,付出代價!
“你怎麼在這兒坐著。”
楚婉兒蹲在謝方臣的臥室門口,蹲的久了,竟然靠著牆睡著了。直到頭頂上方傳來謝方臣的聲音,她才幽幽轉醒。
“唔……”楚婉兒揉著眼睛爬起來,“我剛剛打了個盹,你餓了嗎,咱們現在吃飯嗎?”
“吃吧。”
滾燙的火鍋油滋滋滋沸騰著,謝方臣把筷子伸進去,撈了片毛肚,夾到自己料碗裡滾一圈,迫不及待塞進了嘴裡。
“我這次調的鍋底是沒那麼辣的,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楚婉兒問。
謝方臣點頭“挺好的。”
其實一點都不好,他前麵咬破了舌尖,這會每吃一口,鑽心的痛就往心裡紮,痛的他根本沒心思去嘗菜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