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玉道尊!
“嘩!”感到臉上的冰涼和衝擊,風伊搖搖略微混沌的頭醒來。
“孽子!看你做的好事!”一聲厲喝,風伊聽出了父親的憤怒。
略一活動,發現四肢皆被束縛住,抬頭一看,自己的爺爺、父親都在,載左右一看,自己竟然被綁在家族懲戒室中。
“爹爹且慢動手,”風伊第一時間解釋道,“這次的事情是孩兒孟浪了。”
“孟浪?!好一個孟浪!”風瑞怒目圓瞪,暴喝道,“自小你仗著寵愛,好逸惡勞,惹是生非,好在修文習武還算尚可,但你看看現在,從你風神腿小成,成為一名小小武士,就驕傲自滿、不思進取、玩劣不堪,這次更是闖下大禍、累及四家,你還厚顏無恥地說什麼‘孟浪’!”
“左右不過是笑話了那河西世家子,”風伊聞言一愣,疑惑開口,“就算是換成三閥或皇室子弟,也稱不上闖禍吧?難道我四家還有什麼求著他們不成?”
“你!”風瑞怒指風伊,還待開口卻被攔住。
“好了,你也消消火,事情雖然發生得突然,但也沒有到天塌地陷的程度,隻是……”風老爺子說完自己的兒子,又看看這個聰慧靈動、被自己慣得沒邊沒樣的愛孫,正色說,“這次河西兩家舉族搬遷,可以說是近兩年我大宋發生最重大的事情,切不可等閒視之,隻是我們才剛剛和兩家接觸示好,就出了這麼個模棱兩可的事啊。”
老爺子捋了捋胡須,搖搖首,“莫非是命?”
“舉族搬遷?”風伊也被爺爺透露的訊息一驚,“西涼發生了什麼變故?還是北周?又或者是……西域諸國?”
“西域?”風伊爺爺父子兩人互看一眼,說“難道是西域諸國或者大羅刹宗東侵?”
風瑞搖搖頭說“可能性極低,大羅刹宗是素來敬重我華夏武人與世家的,西域諸國東來更是會看重世居河西的金玉兩家才是,況且有北周強盛,西域諸國斷不會腦子抽風。除非是……兩家人闖了什麼禍事,遠避江南。”
“難不成是他們兩家誰絕了大羅刹宗的後?”風伊也加入進談論。
“胡扯!金玉兩家可沒你這樣的混賬子!”風瑞又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獨子。
“不可臆斷,”老爺子擺擺手,若有所思地說,“童言無忌,任何一種可能都不能排除。”
“父親,怎麼三兩句就被這孽子帶走了,”風瑞無語地看著跑題的父親,“當下我們最重要的還是怎麼彌補這次的禍事,畢竟是嫡係子在大庭廣眾下被羞辱啊。”
“啊?啊,對啊,”老爺子也終是反應過來,“嗯,這次,必須關一晚禁閉再說其他。”轉過身,背負雙手,搖著頭踱著步向外走,邊走邊說“孫兒啊,以後你就是我風家的旗幟,做事說話之前一定不能再輕佻了,要慎之又慎啊。”
風瑞看看自己的兒子,“哼”一聲,甩了下袖子隨著父親離開了。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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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不熟悉風伊的金玉兩家,江南四大世家同氣連枝兩百餘年,家中的話事人自然知道,這次純粹是風家小子“自作主張”、“無意”地當眾羞辱了金家
子。
“無論如何,理虧在我,金玉兩家遷徙之因可以慢慢了解。當務之急,還是由我出麵,帶著劣子去向金家登門致歉。”
風伊在懲戒室被關禁閉的這個晚上,風家書房,在座的正是四家大麵上的掌家人雲江、雨生、風瑞、霜輝。
“逍逸的性子大家也都知曉,風兄若是依然以大勢壓人,怕逍逸會更加叛逆啊。”與風伊較為親近的雨生說道。
“他敢?”顯然風瑞餘怒未消。
“這次的事情大家都是始料未及,兄弟倒也不必這般責怪逍逸,畢竟逍逸尚且年少。”雲江也幫著說話。
“唉,我怎會不知,”風瑞歎了口氣,說,“隻是此子太過膽大妄為,現在還可以用年少無知來掩飾,再過幾年呢?這些年也是承平日久,想我們這般大的時候,父輩們都正拎著腦袋在外廝殺,及至長大,我們也屢屢參與朝中算計和武林殺伐。我們是自小就被危機所敦促,而現在江湖安定,大國之間也少有摩擦,不會開展什麼大的戰事,我真擔心孩子們大了不僅不能將家族發揚光大,反而因為自幼嬌慣目中無人而闖下大禍啊。”
對於風瑞的憂心,在座幾位都有所感。
三十多年前,如今大宋的建立者——宋太祖文皇帝楚祐,正值壯年被刺駕崩,江南大震,當時恰逢北周世宗西征,宋國無外患之擾,卻存內憂,那就是接班人的問題一方是坐鎮京都杭州的年幼太祖嫡子、當朝太子,也就是後來的中宗宋惠帝;另一方則是太祖之弟、當時掌控大宋西軍、率軍鎮守西疆的晉王,也就是後來的太宗宋武帝楚裕。
鑒於唐後諸國屢屢發生幼主被叛的先例,當時朝堂保皇派建議太子速速登基稱帝,下詔書解除晉王兵權,回京麵聖。天佑大宋,當時太子並未如此,而是聽從皇太後的建議,傳召晉王進京,以年幼不足當國為由,請晉王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