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玉道尊!
“都住手!”
“快停手!”
“……”
來自地麵的聲聲疾呼,終究是慢上一步。半空中兩人全無半分防守,好似深仇大恨地搏命一擊……
血花綻放,兩道身影分出,早有呼喝之人騰空而起,接住自家之人。
“伊兒,如何了?”接著風伊的是自家父親,見到不同以往的親切關懷,風伊灑然一笑,咧開的嘴角,露出兩排血染的白牙。
“父親放我下去……”
先是攙扶了四哥的潘惟熙,又抱著重傷昏迷的二哥,隻見潘惟固胸前、衣衫儘被焚毀,連皮肉都隱隱燒焦!
“混賬!風家!”
渾身浴血的風伊落於地麵,無視自家雲雨叔伯的探視,推開父親,笑看著潘家眾人,磕磕絆絆道“今日之事,實非逍逸所願,但潘家既然也要求娶吾玉,風伊怎敢不接著?”
頓了下,又道“請潘家……家主……指教……”
此時,潘家唯餘潘惟德一人,無論境界、年歲、官爵、權勢、威望、榮耀,儘非風伊可比。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被當眾“請教”,怎好拉下顏麵……勝了是以小欺大,敗了更是淪為笑柄。
“夠了!”人群中閃出一人,魁梧挺拔,看著風伊慘狀心下不忍,舉起手中明黃卷軸,朗聲道“風家風伊,才情卓卓,南下有功,特賜婚玉府玉燁,三月後完婚,期間閉門靜養、不得械鬥,欽此!”
明明該是在風家和玉家宣告的旨意,卻不得不在潘府門前,在……此種形勢下,宣而告知,實在是……
風伊弱弱一笑,低吟一聲“謝吾皇隆恩。”仰天倒在前來的雲煥懷中,失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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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風伊大鬨京杭、領悟禪意的當日,杭州城外,金山寺內。
“師兄,此等佛意,當是神掌無疑。”說話之人似在斟酌,“是否該……收歸寺中?”
“如來神掌,濟世救民,非有緣者不可得,非淳善者不可用,你我靜坐數十載,連自身一式神掌尚不能參透完全,想那些作甚?”
“或可觸類旁通。”
“阿彌陀佛,師弟你的心亂了。”
“師兄,天象大動、亂世又起,師弟我……我心不安啊。”
“心如不定,何時不是亂世;心若安寧,何處不是淨土?”
“阿彌陀佛,師弟明白了。”
…………
池州城側,光華寺。
“方丈師兄潛心閉關療傷,我們卻當商量出個結果啊。”說話的是東院首座無悲僧。
“諸寺傳承日久,或多或少都有神掌記載,唯我光華寺根基淺薄,須把握住此次機會啊。”無憂僧。
“如今尚不知是何人習得神掌,按方位看也是離杭州更近一下,”無怒僧略一停頓,“若是巧遇機緣的佛門子弟,想來已被金山寺收入山中了吧。”
“商量這麼些個也無用,”一臉橫肉的無畏僧大袖一揮,“就有貧僧帶人往杭州走一趟,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東西南三僧互相看看,齊齊點頭,“阿彌陀佛,有勞師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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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移物換,距離風伊戰潘家已過十日,這些天來風伊老老實實在家養傷,其實是被爺爺勒令在家修心、不得外出。
至於外麵的風言風語,風伊全不在意,“京杭大魔頭”風伊,這次又火了一把,四家倒也沒有讓流言進入內院、打擾風伊。
此時,抱恙在床的風伊,正在接受來自西征“小夥伴們”的探望代表著皇室的楚孝武、代表著曹家甚至軍方的曹儀、代表著金山寺的不悟。
曆經諸多世事,風伊再不複兩年前的單純稚嫩,自然明白三位前來代表著什麼。
以風伊今時今日表現出的天賦、戰力,若無變故,江南四家再現大宗師已是板上釘釘,甚至準聖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