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覃玲軒冷哼一聲。
“忽隆”一聲,恍若驚雷,謝渾源打開了錦盒,裡麵一道紅光外射,刺得覃玲軒眼睛微閉,不敢直視。
待覃玲軒睜開眼,看清楚那個生靈後,不免有了些許不安,他沉聲道“螞蟻?”
隻見,錦盒中“盤旋”著十四隻螞蟻,它們個個骨骼健碩,身姿魁拔,它們的體型足足有牛眼睛那麼大,在螞蟻一族中,真可以算得上龐然大物。
它們身體通紅,除了白色的觸須與黑色的獠牙,全身上下全是紅色的,仿佛披上了一件紅色鬥衣。
它們張揚著碩大的前爪,它們興奮地露著尖利的獠牙,前爪磨蹭著獠牙,發出“丁零當啷”的敲擊聲。
它們看起來饑腸轆轆,猩紅的眼中,渴求著鮮血與生肉……
四人膽戰心驚地扶著覃玲軒,生怕這些紅蟻吃得不夠儘興,將他們一並“囫圇”吞下。
“去吧,你們的食物在那!”謝渾源對著紅蟻說道,像是在發布施令。
隻見,紅蟻矯健地爬出錦盒,隨即,站在錦盒蓋邊沿,像是排著隊形,凝視著覃玲軒。
忽然,十四隻紅蟻後背發出“嗡嗡嗡”的響聲。
隻見,從它們後背展開了白色的翅膀,不斷地扇著,撲騰著。
“如此體型的紅蟻,竟然還是飛行族?”覃玲軒不禁納悶著,看來這些紅蟻不愧是謝渾源的殺手鐧,難怪他那麼自信。
“將他給我吃乾殆儘!”
紅蟻們像是著了魔,拍打著翅膀,飛到了覃玲軒的身邊,它們盤旋著,徘徊著。
它們終於尋找到了機會,盯上了覃玲軒
那條最深的傷口,就是肚臍位置那處。
它們鑽入覃玲軒的傷口中,第一隻紅蟻露出獠牙,咬下了一大塊肉,“狼吞虎咽”。
其他紅蟻見狀,爭先恐後地啃噬著,撕扯下他身上的肉,隻往嘴裡送。
覃玲軒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一群螞蟻這樣啃噬。
不一會兒功夫,他肚臍傷口處的一斤肉,已經到了紅蟻們的肚子裡了。
被啃下肉的地方,流出大股的鮮血,紅蟻們聞著鮮血的味道,原本紅色大眼睛,變得無比腥紅,它們一隻兩隻全部掙大了眼睛,宛如一頭頭嗜血的野獸。
它們爬到覃玲軒其他的傷口處,撕咬著,血液不斷地往外流出。
隨後,它們張開“血盆大口”,讓血液留到嘴裡,貪婪地喝著鮮血。
在烈焰鞭的狂抽下,就留了很多血液,現在被紅蟻們又“刨”出了更多的血液。
失血過多的覃玲軒,臉色開始煞白,全身沒有一丁點氣力,神情逐漸恍惚,雙眼迷離著,像是要陷入“沉睡”。
“還能扛?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雜碎!”一旁觀摩的謝渾源,幸災樂禍道。
“覃玲軒,你不能倒下,不能,”覃玲軒瘋狂地給自己“打氣加油”。
這個渾濁醜陋的世界,還不曾見一絲清明,他不能倒下,他要還這個世界本該有的麵貌。
壁縣的奶奶還在等待著他,瑾兒還在等待著他,郈茩與冉苒還在等待著他,身世之謎還在等待著他,脖子上的壁虎胎記謎團還在等待著他……
“吼!”他狂怒一聲,釋放自己的悲痛之情。
紅蟻們相互分工協作,他們舉起鋒利的前爪,割開覃玲軒身上的皮,再用獠牙啃下一片片皮脂下的嫩肉,大的肉片,他們先用前爪切割開來,像是用刀叉吃牛排一樣,再用細碎的牙齒,咀嚼。
“圪嘍,圪嘍……”紅蟻們打起了飽嗝聲,卻意猶未儘。
覃玲軒實在是難以忍受這種被啃噬之痛了,他終於能感受到,當日異世界中,安魂人被活生生的分食,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楚。
他緊咬著嘴皮,嘴皮被咬破了,鮮血直流,順著下巴留到了脖頸上。
紅蟻們紛紛放下了嘴中的嫩肉,迫不及待往他脖子處飛去。
血,紅蟻們渴望的是血,它們無比的貪婪,望著覃玲軒脖子上的動脈,裡麵滾騰騰的血液流動著,它們好像是流出了口水。
“蟻兒們,不要客氣,儘情地享受你們的美味!”謝渾源喪心病狂地笑著。
紅蟻們撐大著肚皮,嘴巴大張,將覃玲軒流淌出來的血液分食著。
“螻蟻,螻蟻!”覃玲軒使出最後一絲氣力呐喊。
嘴皮上流淌的鮮血,已經不再夠供應十四隻紅蟻,他們野心勃勃,各自尋找著目標。
它們盯緊了覃玲軒脖子上的各動脈,卻好像無從下手,沒有鮮血的指引,他們仿佛迷失了方向。
忽然,那隻體型最大的紅蟻飛到覃玲軒下巴與脖子交界處,它輕輕一咬,那處的表皮就被咬破了,毛細血管被咬斷後,鮮血往外流淌,順著往下流,流到脖子,那塊壁虎胎記上。
“吼”,覃玲軒低吟一聲,昏死過去。
謝渾源睜大了雙眼,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隻見,嘴唇上留下的鮮血留到脖子處,就不再往下流了,仿佛是定格在了那處。
忽然,覃玲軒全身的血液“蹭蹭蹭”地澎湃著,聚集起來,集中在被血液打濕的壁虎胎記上,他體內的血液不斷撞擊著壁虎胎記。
壁虎胎記的皮肉脹鼓鼓的,腫了起來,像是一個充滿氣的皮球。
胎記隨著鮮血的湧動而伸縮著,看上去特彆地詭異,仿佛是要有什麼活物從裡麵鑽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