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來襲!
冉苒端起冰可樂,像是端著一碗烈酒,大口大口地飲了下去,喉嚨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冰可樂可不能這麼喝,傷喉嚨的。”李萍提醒著,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喝冰可樂的。
“無妨,無妨!再來一杯,加冰!”冉苒看來是要“一醉方休”。
“慢點喝,慢點喝。”
還沒機會說再見,秀兒已經死了,郈茩在異世界中被金光吞入,不知所蹤,覃玲軒現在又被當成“殺人凶手”,落在謝家手上,隻留下冉苒一個人,好孤單,好淒涼,救不下覃玲軒,他萬分慚愧。
他快崩潰了,心裡特彆難受,像是被萬千隻螞蟻啃咬。
他好想找個人傾訴,可他沒有朋友。
“看你年紀輕輕就心事重重的,發生了什麼事?”
冉苒沒有回複她,他也不想回複她,低著頭繼續喝冰可樂。
“是不是因為臉上的這條長疤痕。”她小心地湊過來,生怕被彆人聽見了。
奶茶店內的人投來羨慕的眼光,這個毀了容的小白臉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她,都不甘心,但也隻能認命。
“發生在彆人身上的是故事,發生在我身上的是事故,”冉苒沮喪地說道,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男子。
“可彆這麼說,犯忌諱!”她突然呼吸急促地提醒冉苒,眼睛裡流露出些許恐懼。
“為什麼?”冉苒忽然來了興致,很平常的一句話怎麼就犯忌諱了。
她用薄薄的嘴唇貼近冉苒的耳朵,一點一點地跟他解釋著。
原來,“事故”這個詞是個敏感詞,可不能胡亂說出口的,因為謝齊的死就是個事故,所以謝家不讓說這個詞。
太霸道了,謝家真的是要一手遮天,冉苒越想越氣憤。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不可說,不可說!”她趕緊提醒道,生怕冉苒說出了口,漏給隔牆的耳目。
冉苒心裡暗想謝家可不就是這麼霸道嘛,光天化日之下,擄走覃玲軒,連安境司都淪為謝家的爪牙,還有比這更霸道的嗎?
“聊點開心的嘛,”她嫣然一笑,像是冬日的陽光,溫暖而舒適。
冉苒不禁看得入了迷,也不管她答不答應,“色眯眯”地盯著她看。
秀兒,像極了秀兒,特彆是她的笑容,世界上,再找不到跟秀兒如此相像之人了。
“哎呀,你快彆看了,”她羞答答地側過臉頰,躲避著冉苒的目光。
“對不起,我想起了我一個朋友,她叫秀兒,後來,她死了,”冉苒雖然輕描淡寫地說著,內心卻是無比絕望和傷心的。
“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呢?”她好奇道,眼睛眨巴眨巴的。
“為什麼你要跟我這麼健談呢?”冉苒反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單純地覺得和你聊得來,也許是眼緣吧!”她不再嬌羞,直言不諱。
她承認,確實是因為眼緣,所以才叫冉苒進來的,後來,才發現,冉苒孤苦伶仃的,看起來很可憐。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冉苒指著臉上的長疤痕問道,聲音中帶著壞意。
“壞人又不是寫在臉上的,再說,沒有你這麼做壞人的。”她堅定地說道,肯定的眼神直視著冉苒。
信任,這就是一種信任,這種久違的感覺,讓冉苒不再沮喪,對,還沒到窮途末路呢,誰知道誰能笑到最後,誰又能笑得最好。
“玲,我不會拋下你的!”冉苒斬釘截鐵地發誓。
“玲?”她滿臉狐疑,接著道,“她不是叫秀兒嗎?怎麼又變成了玲?”
“哎,”冉苒哀歎一聲,“她是叫秀兒,玲是我最好的兄弟。”
“哦,”
她輕輕地答道,眼睛轉呀轉地,若有所思。
“美女老板,彆顧著勾搭‘漢子’啊,我的奶昔沒有了,”一個虯髯大漢衝到櫃台,明顯就是來攪局,搞事情的。
“這是奶昔,”她回過頭取出一杯奶昔,遞到他手上。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啊,不帶這麼做生意的。”虯髯大漢調侃道,眼神略微有些憤怒。
“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她連連道歉。
“你個小浪蹄子,整天立貞節牌坊,現在還不是原形畢露了?”
她被嚇得不敢吱聲,自從上次之後,從來沒有人,敢在這奶茶店鬨過事,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不用跟他道歉,你已經做好了你的工作。”冉苒看出了他的不懷好意。
“你是混哪的?這麼囂張,怕不是骨頭緊了,要大爺給你鬆鬆,”虯髯大漢狂妄道。
在他眼裡,冉苒這種小身板,隨時都可以放倒,一看他就是剛出社會的“小學生”,再說自己又有“後台”罩著,底氣更足,像是吃定了冉苒。
冉苒並無視他,自顧自地喝著冰可樂。
虯髯大漢氣憤地一抬手,將冉苒手中的冰可樂打翻在地,他譏笑著“一個毀了容的小白臉,還想著靠臉吃軟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德性吧。”
“你個二愣子,本來腦袋就夠不開竅了,我怕說出我身份來,再把你給嚇傻了,”冉苒學起了郈茩的語調。
“什麼?你說什麼?”虯髯大漢惱怒道,他還從來沒被人如此嘲諷過,特彆是被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
“你聾了?二愣子!”冉冉的聲音故意提高了。
奶茶店所有的人都聽見了,他們坐在一邊喝著飲品,看著這出好戲。
“王八蛋!”
虯髯大漢抬起結實的右臂,用粗糙的大手,提著冉苒的肩膀,將他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我勸你善良!”冉冉側過刀疤的側臉,冷冷地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