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天行!
陸山嶽獨自一人在屋裡發愁,他發現他意會錯了夏衡的師兄。原本以為夏衡的目的很簡單,但是剛剛他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偷偷觀察夏衡對陳文衫的反應。
夏衡那個時候並沒有去看陳文衫,仿佛刻意不刻意的忽視掉他。不過夏衡切菜的動作卻不一樣,那下刀的動作與以往比較多了份隱晦極深的殺意。陸山嶽不是人精,人精的智慧他學不來。他的本事就在於平日裡的察言觀色,他能看出很多。譬如姚師父對陳文衫的喜愛,在譬如那些外廚的師兄昨夜做了什麼,什麼時候休息的,還有他們需要什麼。
昨夜夏衡來找陸山嶽,表達了對陳文衫的不喜。一開始陸山嶽也以為夏衡是要自己殺陳文衫,但夏衡說了一句話,說自己殺不了陳文衫,這言下之意是不需要自己殺陳文衫。他還說了三個月後的事情,三個月後整個宗內隻會發生一件事,那就是宗門的三年一次的門內大比。結合下來陸山嶽認為夏衡是要自己把陳文衫安排上去。可這有什麼意義?春季大比死不了人,最多最多隻是讓陳文衫出一次醜。他應該是要自己借刀殺人,可是借誰的刀?
陸山嶽來回走動,嘴中不斷碎叨著“宗門大比……陳文衫……”
“夏衡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想不通,想不通夏衡的目的,更想不通陳文衫是如何與夏衡結怨的。導致夏衡現在對陳文衫起了殺心。難道隻是因為一次燒火,不至於!
陸山嶽平日裡最引以為傲的不是他那煉氣五階的修為,而是在這外廚的一畝三分地裡把握每個人的心裡。他混得很嫻熟,遊刃有餘。
直到陳文衫到來!直到陳文衫回來!
他用手抓著頭發,整個人陷入一種痛苦的狀態。
“不管啦!我就給他安排上,到時候看夏衡能玩出什麼幺蛾子。”
一個人一旦對某件事上心是很難把心思抽出來的,陸山嶽嘴上這麼說,可心裡仍然是忍不住犯嘀咕。
另一方麵。
陳文衫被姚師父叫了出去,兩人行到一處空曠的地帶。姚師父在前,陳文衫在後。
“你給我磕了三個頭。”
姚師父獨自走在前麵,聲音傳了過來。
陳文衫停下腳步,雙手持禮說道“是。”
“你的禮應該是弟子禮。”
陳文衫沉默,雙手換了另一種姿勢重新行了一禮。
“我沒有彆的可以教你,沒有財,沒有權。我隻會用刀。我知道有人教了你劍,他的劍你學會了多少?”
“一劍……也沒學會。”
陳文衫很誠實,撒謊他不會。
姚師父看著一個方向,“他的劍很難,也很強。你應該好好學。”
“這……那位前輩隻教了我一劍!”
姚師父頓了頓,“他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我的刀你想學嗎?”
姚師父轉而問到陳文衫。
“這個問題,姚師父已經問過了,文衫也回答過一遍。”
姚師父嗬嗬一笑,“老了,想在確認
一遍。”
“姚師父不老,看著年輕。”
這句話是周泰的,陳文衫覺得很實用,就學了來。
“看不出來,小子挺會說話。”
姚師父心情愉悅,因為這句話,因為這個人。
“好了,既然你要學我的刀,我便教你。之前我叫你劈柴,給過你要求,那不算教。修界裡練刀的宗門有很多,強的也好,弱的也罷,他們都不入流。我的刀比他們都強。”
世人皆知南方有派宗門,名為刀聖宗,能夠取這個名字,那麼他們的刀應該極強。陳文衫是知道這個宗門的,那日在書裡看到過。
所以他覺得姚師父有些吹牛。
“怎麼?不相信?”
姚師父看到了陳文衫的表情,挑一挑他的白眉說到。
“不敢,姚師父說什麼文衫就聽什麼。”
“你啊,那裡都好就是不會撒謊。你看看你臉上的表情,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我是老了點,但還有沒到眼花的程度。”
陳文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燦燦一笑。
“刀有很多種用法,你的基本功都是在劈柴中習得,所以刀中八法,掃、劈、撥、削、掠、奈、斬中,你最為熟悉的就是劈。劈這個動作講究的是力道,角度。刀勢沉而力道猛,角度刁而眼力快。”